餘舒瞧這婦人年紀一把,又冇對她說甚麼刻薄話,默唸了幾句“尊老愛幼”,就閉著眼睛由她折騰。
“想通了嗎?”
紀家第二天一早,就帶上禮品去了彆館拜訪,還是徐力麵見了他們,而昨早晨驚鴻一瞥的薛家大少爺卻未曾露麵。
餘舒皺眉,任誰都瞧得出她現在不滿,紀孝穀滿覺得她會發作,可她卻忍了,低下頭,又道:“那能不能讓小修和我住一起,他傷的很重,我不放心他不在我麵前,另有劉嬸,一向都是她照顧我們姐弟兩個。”
劉嬸還冇買藥返來,紀孝穀就派了人到雜院找餘舒,餘舒留下了秋香照看餘小修,跟著來人去了。
紀孝穀看著麵前攤開的兩份禮,俄然間有些質疑起父親的決定,為了等候七皇子那邊的反應,就如許拖著薛家,將來一日,即便是他們攀上皇親,薛家如果發怒,縱有七皇子擋在中間,他們真吃得消嗎?
餘舒被人領出去,下了台階,走幾步,轉頭望了一眼廳裡頭正在抬頭喝酒的紀孝穀,眼裡蓄起了嘲笑。
她曉得紀孝穀不感覺甚麼,在他眼裡頭,他們姐弟兩個,大許隻是紀野生出來的兩條狗,因為恩賜了幾頓飯,養了一陣子,能夠拿來打著出氣,也能夠拿來當贈品附送。紀孝穀拿起手邊的白絹巾擦擦嘴上的油光,又接一口茶漱了漱嘴,吐在腳邊的痰盂裡,口裡清爽了,才昂首看向餘舒,先打量了她的神采,很對勁從她臉上看到了幾分白日冇有的順服。
“感謝三老爺。”餘舒暗鬆了口氣,她提出要求出門是個幌子,真正想要紀孝穀承諾的還是將他們姐弟兩個放在一起,而不是分開斷絕。
“哦、哦。”
傍晚的時候,賀郎中跟著劉嬸趕到了紀家的雜院,因他之前就給重傷的餘舒看過病,厥後又一向上門為趙慧診治,故而對餘舒姐弟兩個的環境有幾分瞭然,現在見到餘小修好端端被打成如許,腹中雖有疑問,但還是先看了餘小修的傷勢,翻開隨身的藥箱給他換了外敷的藥膏,又開了內用的藥方。
第二天早上,餘小修的燒還冇退,紀孝穀派來教餘舒端方的婆子就到了,同來的另有一個裁縫,餘舒正在給餘小修喂藥,就被拽了出去,拉拉扯扯量了身材。
餘舒冇有多解釋餘小修捱打的事,讓劉嬸到門口守著,給賀芳芝鞠了一躬:“賀郎中,我和小修如許,眼下是出不去紀家了,但我慧姨尚在病中,隻靠鄰居顧問,我實難放心,還請您走一趟,幫我向慧姨報個安然,暫代我照拂她一二,餘舒不堪感激,來日必報您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