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咎可避,存亡難逃,命數週轉,天道承負,返樸...歸真。”
青錚從身底下抽了個墊子丟到腳邊,“坐著吧,本日歡暢,師父與你說說話。”
“為師迄今,隻收過兩個門徒,上一個是三十年前的事啦,唔,論輩分你該叫他師兄,不過論起資質,你這丫頭是不如他一根頭髮,你師兄人也孝敬,娶妻生子後一樣很聽為師的話,他.......”
我就要去都城了,”餘舒道,“不過要找到這本書,看來是要花上很多時候,師父您不急著要吧?”
眼看青錚就要發作,餘舒從速扭頭跑屋裡,把留下那隻碗也拿了出來,本身斟了小半碗,這當代的酒不知度數如何,她倒是不怕醉,就怕喝多了身上有酒氣歸去不好交代,青錚卻不對勁她倒那一小口,本身搶了罈子,一下子給她倒滿,又給他碗裡添足了。
師徒倆都不會說甚麼矯情話,兩句祝詞,青錚抬頭一飲而儘,餘舒低頭小嚐了一口,感覺不辣,絕望的舔了舔嘴唇,就跟著抬頭,咕咚咕咚喝下。“哈哈,好酒。”青錚歡暢的一喝。
餘舒忍不住結巴,暗喊一聲老孃,司天監的大提點可謂是天下百流易者之魁首,高高在上的司天監老邁,那甚麼《玄女六壬書》一聽就是個不給外人看的寶貝,她如何去弄來,莫非要讓她找上人家,問問對方願不肯意借她看幾天?恐怕會被直接剝光了掛到城門口示眾吧?
“傳你的六爻口訣都記熟了嗎?”
“……”
“師父,您冇抱病吧,我聽著您如何像是在交代後事啊?”
餘舒一聽這話,扭了頭,猜疑的看著藤椅上的老頭,道:“師父,您這意義該不是我這六爻練成了吧?”
“師、師父?”
青錚神采一黑,腰板“嗖”地直起來,伸長了手指著她鼻子罵道:“另有你這張嘴!不要一開口就想把我氣死,為師還能活八十年呢!”
青錚冷聲打斷她的話:“就讓你來世做條癩皮狗,遊走街頭,食之不飽受儘白眼。”
再活八十年那不成王八了,餘舒識相的冇把這句話說出來,腳往邊上一挪,躲開了指在她鼻尖上的手,陪著笑道:“師父彆活力,算我說錯了,您長命百歲還不可嗎?啊,對了,明天不猜棋子了,那我現在乾甚麼?是先觀星還是先排卦?”
青錚講著講著,俄然停下來了,低頭看著趴在他膝上的小門徒,眼神軟和下來,最後輕歎一聲,低聲道:“徒兒,明天你代為師到孔家易館去,買兩根紅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