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目睹的,還能錯了?上回你冤枉我拿了你枕頭上麵的錢,就是這小賊乾的。”餘舒拿樹枝撥了撥它的腦袋,圓圓的小豆鼻,三角形的小耳朵,指甲蓋一點的小巧,烏黑的髯毛,左眼圈上的毛色發黑髮亮,似被誰一拳揍過,她這是頭一回這麼近察看老鼠,又感覺它不像是老鼠,哪有老鼠長得一點不討人厭的?
紀孝穀密查不到動靜,悻悻帶著餘舒分開,回了紀家。他們剛一走,彆館門前就又來了人,從一輛馬車,下來了一男一女,背麵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漂亮少年,這男的是劉家二老爺劉敬台,彆的則是現住在劉家的薛文哲母子。劉家的小/姐當年嫁了都城薛家,這在義陽城裡頭也是一件大事,薛文哲的父親是當朝薛尚書的本家侄子,乾係不是很近,加上一家不管兩家事,因此這趟徐力帶著人來義陽城,劉家事前冇有聽到動靜,還是昨日劉敬台見到紀老 二,酒桌上聽他說漏嘴,才曉到薛尚書家的總管來了義陽,且紀家有望攀親。“文哲,待會兒見到徐總管,必然要有規矩曉得嗎?另有你大堂兄,你一向冇見過,不成失了禮數。”
假定薛家發明,紀家書誓旦旦推給他們的,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寡命女,差點就害了他們家香火,薛家能饒得了紀家嗎?想想當初趙慧被人冤枉是“喪門星”,判成騙婚就充公了全數嫁奩的拿起案子,這類事情是有嘴說不清,不成仇家就該偷笑了,還妄圖結甚麼親!
至於薛家大少爺……對他冇“福分”娶紀星璿這件事,餘舒隻要一種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至於事成以後,紀孝穀抓不著她的把柄,底子想不到她有本領“偷天換日”,會遷怒他們姐弟是必然的,但為了停歇薛家肝火,殺是不敢殺她的,冇了操縱代價,十有八成會將她這個“寡命女”趕出門,離開了紀家,到時候她不消偷偷摸摸地跑,正大光亮地帶上餘小修坐車去都城。
***
小東西沐浴的時候就醒了過來,嘰嘰呼呼想撓人,被餘舒按在水盆裡喝了幾口水,彈了兩個腦崩兒就誠懇了,濕噠噠的被她拎著尾巴放到窗台上曬太陽,連跑都不敢跑,誠懇地撅著屁股坐起來,拿爪子擦著臉上濕噠噠的絨毛,不時扭頭謹慎地瞅上餘舒一眼,恐怕她再對本身做甚麼。
“二哥,如何啦?”
這是她那天從薛家相師身上遭到的開導,說來也巧,因為餘小修捱打受傷,身為胞姐的她麵相上就帶了血光,氣色未散,被熟行的相師看到,不能決計是動是靜,就推遲了三天,想看如果動相,血光就會散去,則無礙於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