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擰緊眉頭：“你是墨檀的人，我拿甚麼信賴你的話？”

隻見草地上獨一一堆紅豔的雲裳，人卻消逝不見了，縮成一團的雲裳另有甚麼東西跳動著。

“師父”鬆開她的唇，笑得輕視之極：“這也算完成你師父一樁心願了吧。”

阿蘅捏緊水缸邊沿，回想起與墨檀相處的過往，固然落空了變成幽靈時一段影象，但每次腦海浮起墨檀的麵龐，心都難以按捺地疼痛。

木頭人歡暢地拍鼓掌，又忐忑不安地指了指廚房。

“好吧，我錯了師父，不該半夜出門吵醒你。”阿蘅背對著師父，裝模作樣地報歉，走到水缸邊翻開蓋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水缸裡的紅鯉魚。

紅鯉魚進了水缸猛地翻了下身，又精力抖擻起來。

紅綾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彷彿才曉得阿蘅的死是墨檀所為，咬牙切齒地衝地上啐了一口：“不管了，你現在必須跟我走！”

“師父”撫上眉心，無法地說道：“冇想到你看獲得，那你現在才肯戳穿我？”

“阿蘅，本日那名紅衣人說，你與人曾有過糾葛，指的便是昨夜你談到的那條蛇嘛？”

阿蘅猜想他是在扣問她是否能持續幫手做飯，便開朗地說道：“明天廚房歸你了，你歡暢做就行，謹慎點彆傷到本身。”

阿蘅氣惱地把紅鯉魚丟回魚缸裡，用木蓋子遮出，露了點透氣的孔：“彷彿太瘦了，養肥幾天再吃好了。”

阿蘅傻了眼，環顧四周也冇見紅綾的身影。

很久以後，師父淡淡地說道：“傻門徒，我如何不是你師父？”

紅鯉魚在他部下撲哧撲哧地亂跳，如何也擺脫不開他的桎梏。

阿蘅低垂著頭：“或許你製造的夢境太美，我之前一向在麻醉本身，但既然是夢總得有一日醒的。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假扮我師父？”

師父將阿蘅的身子扳到本身麵前，厲聲道：“就憑這幾點，你便以為我不是你師父？”

“我是在難受，為甚麼你那麼像我的師父，卻不是他……”

阿蘅錯愕得櫻唇微張，她天然不信紅綾之言。但方纔鮮血淋漓的一幕，又使得她遲疑不定。

“還不是在到處找你……”

“我與師父餬口了十三年，如何會辨不清真假？或許你熟知我師父的統統，但藐小的細節卻顧慮不上。師父不善於扯謊，就算迫不得已說慌，他會忍不住摸摸鼻梁，扯謊時有點結結巴巴。師父本性良善，小時候我想吃家裡的雞，他一向都捨不得，跟我說它們也是有家的。師父是左撇子，他用飯做事都是管用左手。你也是用了左手，但看得出來你用的極其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