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老夫人身邊的大丫環走了出去，目光在蕭盞身上轉了轉，又敏捷撇開，恭敬道：“早膳備好了，已經將老太爺愛吃的送去書房了。”

老夫人反應過來，趕緊道：“快帶哥兒到暖閣來！彆凍壞了。”

蕭盞歎道：“家中無趣，令人沉悶，孫兒想要出府玩去！”

蕭盞看老夫人不作聲了，便覺得是本身率性惹白叟家悲傷了，煩惱地敲了敲腦袋。

過了一會兒，樓挽裳聽得屋外雨停了，便教報酬她換衣，去園子裡透透氣。

“每次都說得好聽！”老夫人深知他的脾氣，哼道。

“奴婢便道：趙蜜斯是急著和小姑聯絡豪情吧！”聽芙拊掌笑得暢懷，世人也被她逗樂。

老夫人看夫君衣衫薄弱，忍不住嘮叨：“老爺年且六旬，雖體格健旺，可也得保重啊！內裡濕寒氣重，你穿得恁少，又練出一身的汗，千萬彆被風激著了！”

跟著門外小丫環的一聲“馮嬤嬤返來了！”，厚重的簾籠被人翻開，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笑著邁過門檻，語蓉起家迎了上去，樓挽裳也坐直了身子，將書和茶杯放在矮幾上，笑吟吟地看著她：“串兒可大好了？”

“內裡可冷著呢！”她一出去就直奔炭爐，一邊搓手一邊抱怨，水靈靈的眼襯著紅彤彤的臉，分外討喜，“怪道聽人說甚麼‘一場秋雨一場寒’！”

可貴老夫人卻附和誌：“你這話說得倒也在理，許是阿盞比旁人晚長，這纔看上去孱羸了些。”

與此同時，東郊彆業當中也有人對這淒風冷雨不滿。

老夫人身邊原有兩大得力丫環，一個是方纔的錦芝，另一個名叫代雲，前者心機細緻，後者誠懇本分。

這時蕭盞拿代雲同錦芝來比，想來是中意她的，老夫人淡笑道：“你不抉剔於她，我就謝天謝地了，總算有個明白人照顧你。”

定國公平生交戰，為人嚴厲教條，偶爾也不捨與嫡妻叫板，聞言便點了點頭，“夫人所言極是。”

馮嬤嬤對著杯口吹了吹，飲一口，隻覺通體和緩過來，再加上暖閣溫度高，冇過一會兒便覺著熱了，她站起家來闊彆炭爐，抬眼掃了一圈兒，道：“怎得不見聽芙？”

老夫人點點頭，“擺出去吧，外間冷得慌。”

“不過，前兒還算作暮秋，也難怪你冇轉過這個彎兒來。”馮嬤嬤笑道，“你這一大早地做甚麼去了？”

如許的氣候卻冇有打亂定國公每日的晨練，他剛在廊上耍完一套拳法，吐出濁氣，渾身暢快地回了正房。老夫人也已醒來，正用溫水潔麵。有丫環見國公爺進門，利落地擰了帕子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