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挽裳有些無措,咬著下唇揣摩了好久才道:“阿盞,是我不好,早該想著你會喜好這類熱烈……”
“我來時,見大哥出門赴宴,才知他也並非高慢之人,本來也有三五老友啊!”他感慨道。
見慣了他的率性,這般啞忍的態度實在惹民氣疼,特彆是一雙清靈的眸子現在半含落寞,直教人恨不得捧出揉碎的心肝給他瞧瞧纔好。
半晌,樓挽裳覺得他必是要發脾氣了,卻見他牽強一笑:“怪我遲了,也怨不得旁人。”
樓挽裳掩口輕笑一聲:“原是這麼個‘高慢’法兒啊?沈弘彥與我同歲,卻整日無所事事,還一門心機惟同他大哥爭爵位,我兄長自是看不上他,隻是顧著親戚臉麵不好太丟臉罷了,他的酒筵又如何會去?”
樓挽裳還想安撫他幾句,就見他站起家來告彆,連句挽留的話都來不及聽。
老夫人同兒媳舒氏的目光一樣,對靜王喜好的不得了,已然將他當作孫半子對待,一麵命人速去請二位蜜斯過來,一麵客氣又不失馴良地同他酬酢幾句。
“原是如此啊!”蕭盞挨著樓挽裳在大炕上坐下,忽地問道:“那我名聲也不好,大哥可也是在對付我?”
見她還是有些在乎,他撚了撚袖中的手指,道:“東瀾派了新質子過來,父皇為顯國力昌隆,將大辦上元燈會。如許吧,到了那日,我們叫上阿旭和涵涵一同去逛燈會,你看如何?”
舒映涵偷笑著看了眼樓挽裳,後者悄悄擰了擰阿玥的鼻子,笑道:“在家還說是阿姊最好,這會兒就見異思遷了不成?”
蕭盞一愣,“是沈二說的,初三那日他娘帶著他回門兒,冇見著你們兄妹,隻當是趕巧,初九那日他做東請戲酒,便和我說他遞過幾次請柬,大哥俱不肯賞光。”
“那如何會?你本來是混了些,許是一時無知才走了偏路,現在不是漸漸往正路上改了麼!”她抬手點了點他挺翹的鼻尖,笑道,“我大哥不是好賴不分之人,你既肯蕩子轉頭,他又怎會瞧不起你呢?”
元宵之夜,靜王著一身蜜合色綢杭錦袍,外罩蓮青鬥紋番絲鶴氅,腰纏玉帶,髮束金冠,從宮門口乘馬車來至武安伯府,由小廝通傳以後,進門先給老夫人拜年。
·
此語一出,樓挽裳從臉頰紅到了耳背,所幸戴著兜帽,靜王隻瞥見她將頭垂得更低了,害羞的模樣勾得民氣癢,他隻得狠狠掐動手指,才禁止住本身未上前去擁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