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逸再謝，起家低頭看所賜之物，原是一方小巧小巧的碧綠玉快意，雖不過拇指粗長，卻也水潤飽滿，是為翡翠上品。

“敵軍多少人？”東旌辰問。

“主子過譽。”

“大牛！”簡奚珩低喝同僚。

東旌辰將他細細打量了一番，見他朗眉星目，烏黑精乾，點頭讚道：“養兒當如是。本王常覺得幾個皇侄養在深宮，過分女氣了。”

黃陵與黃逸下跪，“多謝王爺犒賞。”

他謝恩起家，大膽偷瞄主位之人，燭火搖擺，他看不清六王爺實在邊幅，卻模糊感到上位者未曾收斂的威壓之氣。

“子陵毋需擔憂，本王在長陽無事時細心揣讀過將軍表書於皇兄的離鄯五陣，皆以熟記於心，且找來多少家仆試練陣法，當是無礙。”

萬福心焦得如在火上燒，隻是主子決定的事誰也勸不住，他故意想勸卻無能為力。

黃逸在黃陵的表示下辭職，東旌辰淡笑擺臂。

六人報了姓名，齊齊下跪，向端坐於主位的景朝六王爺施禮，“拜見六王爺。”

牛政是個粗人，一聽這話瞪圓了小眼，想了一會，陰陽怪氣隧道：“格老子的，皇親國戚就是不一樣，一來就要俺當奶媽子。”這話裡頭，對黃陵是有些抱怨意味的。他向來對靠著命好就能享大福的皇親們冇有好感，除了金殿之上的天子陛下，其他皇族他是一概不敬的。現在還被老友強壓著在疆場上照顧一個乳臭未乾，傲慢高傲的小兒，他一口氣如何也咽不下去。

“前軍簡奚珩。”

“子陵不必過謙，本王想著明兒把皇侄們也放到虎帳裡磨練一番，聖祖武勇奪天下，皇室子孫當不忘此本。”

“那麼前軍副官暫為統領。”

“踏白軍牛政。”

進了大營，他壓下腹誹，中規中矩地單膝膜拜施禮。

黃陵在邊疆集齊了請旨而來的親兵六支軍隊統共六萬五千人，加上曲州駐軍三萬五千人暫歸其統帥，十萬雄師清算待發。

東旌辰沉吟半晌，“克蒙蠻族多年欺我邊疆百姓，燒殺劫掠，無惡不作，實不成忍，明日辰時，與克蒙宣戰！”

黃陵一笑抱拳，“回主子，劣子隨雄師而來，正在督視安營。”

“末將願為五方旗手，助王爺一臂之力。”簡奚珩出列道。五方旗手是服從主將號令，收回進退信號的首要人物。

“免禮。”身著鴉青常服的東旌辰一一掃視過邊幅各彆，孔武有力的六員將領，淺笑賜坐。

“中軍江峰。”

黃陵知他這會兒雖有脾氣，但既已受令，明日定會儘力保六王爺安然，他搖了點頭，繼而與簡奚珩道：“行之，”他喚著他的表字，“明日萬事奉求，如有差池，馬上傳與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