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旌辰頓時跪了下來,告饒隧道:“皇兄饒我!”
夢中並不平穩的沈寧無認識地□□一聲,將搗蛋的大手自唇邊拿下。
“還是老模樣。”
是夜,東聿衡來到安陽宮,花弄影至殿門迎駕,抬開端倒是一雙紅腫淚眼。
聖旨隔日下到了官肆,雖清了毒素卻還是發熱昏倒的沈寧毫無知覺地被謹慎翼翼地抬進馬車當中,李子軒緊握拳頭,倒是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車緩緩遠去。
“回陛下,李夫人一早上就醒了一小會兒。”
天子一時竟哈腰未動,諦視著嬌顏的墨瞳中有難明的光芒。
東聿衡倒是看不出甚麼神采,他沉吟半晌,竟是笑著扶起了花弄影,“影兒心腸純良,知恩圖報,朕甚是歡樂,且念在李氏有功,朕便例外準其在安陽宮療傷,也好圓了影兒一樁心願。”
“……擺駕安陽宮。”
東旌辰擰著眉頭看一眼母妃,見其悄悄搖了點頭,隻得侷促不安地跟著去了。
“為何熱病仍舊未褪?”他轉過身來,問跪下存候的花弄影。
“現下李夫人在長陽無依無靠,身邊隻要叔子李子軒與一個奴婢,怕是連個安撫的人也冇有,何況真凶未現,萬一又再次痛下殺手……”花弄影越想越是心驚,她分開天子度量,在他麵前跪了下來,“陛下,賤妾在雲州受李夫人大恩,無覺得報,本日又聞她如此災害,實在驚駭,可否請陛下下旨將李夫人移至宮中療傷,賤妾也好報其恩德。”
王太妃看一眼臉沉了下來的天子,喝道:“孽障!你哥哥成日裡為國事煩憂,你卻還讓他清算你這爛攤子!依本宮看,叫那京兆府將你抓起來關進天牢倒是最好!”
天子來到壽陽宮,卻見王太妃親子東旌辰也在殿中。
“賤妾給陛下存候……”一聲細語突破一室平靜。
“不過那刀上喂毒,請來的大夫一時不能辯白其毒,隻用了平常解香花,李夫人現在還昏倒不醒……”想來沈寧並非嬌弱令媛,倘若不是重傷在身,怕是不能昏倒。
他溫熱的掌分開略為汗濕的額,神使鬼差地,卻緩緩移至那飽滿的絳唇上,拇指帶了一分力道地揉了揉那柔滑的唇瓣,似是想將其揉出些赤色來。
殿內非常溫馨,聽獲得外頭鳥鳴之聲,也聽獲得臥病榻前的沈寧沉重的喘氣。
東聿衡皺眉,“何事告饒?”
“傳朕的旨意,著京兆府調查此案,非論用甚麼體例,朕要在兩日內見到真凶。”東聿衡冷冷隧道。天子腳下,竟有人殺他殿前禦賜的雁夫人,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