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如此我才更不能說。我現在幸受寵嬖，就怕親戚因我之故猖獗胡為，在外頭闖下禍來，隻靠寶睿貴妃的名號消災解難。”

“好哩。”曲水流觴，沈寧求之不得。

沈寧再次見到黃陵是在幾今後的大宴上，她坐在東聿衡身邊，遠遠看著臉上多添了一道傷疤的大將軍，淺笑舉杯遙賀。黃陵抬杯一飲而儘。

“這……”沈泰看一眼沈悉，躊躇不敢言。

“昭兒，你需曉得，貴妃娘娘重情重義，也便是個脾氣中人，這是她的長處，也是她的缺點。”沈太傅攄了攄長鬚，言儘於此。

“隻當是磨練他罷，玉不琢，不成器。何況樹大了，總得修修樹枝。”沈寧看向沈二夫人，“娘，您就把這話兒說給祖父與父親聽罷。”

沈寧一想，還的確是個題目。她頓時皺成了包子臉，“你幫我寫罷。”

東聿衡本是想交代下人去做，但見她很有興趣輕笑點頭，“既是私宴，不必講究端方，讓世人吃喝縱情為上。”

有吏官請旨清查沈府連累，天子留中不發。

“那麼貴妃娘娘是有情有義，仗義互助罷。”

沈寧歎一口氣，說道：“娘，旁的小事兒還成，可他不但縱下傷民，還為了一己之私誣告了朝廷命官，非常膽小妄為。”

“嗯，那今後多帶著七公主來玩兒。”沈寧隻得如此說道。

“那便說罷。”沈太傅重新坐下。

沈寧深深看她一眼，“你是這麼想的？”

“大伯，娘娘有她的苦處，她說這事兒她也無能為力。”沈昭道。

“老二，你有所不知，這事兒，不但是周老五，你那不爭氣的侄子炎兒也參與此中，如果周老五將這事兒全都抖出來，炎兒無官無爵，更是罪加一等！”

“真有此事？”沈張氏驚呼一聲。

“祖父，昭有一事不吐不快。”

“好！”沈寧天然也是這籌算。

隻是這遊知淵再有本事，又怎能抵得過三公太傅坐鎮的沈家？何況娘娘還是沈家認祖歸宗的遠親蜜斯，竟讓人拿刀砍了自個孃家左膀右臂，如何著胳膊也不能這麼往外拐啊！沈家也不哭不鬨，反而聽之任之？她這葫蘆裡究竟賣得甚麼藥，沈家又有甚麼策畫？

沈泰默不出聲，默許了沈昭的說法。

“但是娘娘……”見沈寧不肯幫手，沈張氏有些焦心，“你現在身居高位，討情於上也不過一兩句話的事，為何不做了這順水情麵，何必招來你大伯伯孃曲解？”

遊知淵一案令朝堂諦視，過程卻平平得令人吃驚。沈府周府全無辦理行動，寶睿貴妃一言不發，周智毅認罪畫押，呈稟自告鬼迷心竅，孤負天恩，羞懼交併。帝經過刑部上表，擬旨撤除周智毅官職，發配密什五年不成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