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鬆一口氣，心中又覺古怪，既是如此，怎地還未請完脈？

“從速去。”東聿衡趕蒼蠅似的揮了揮。

“既是個女孩兒，我們就把她生下來，好麼？”沈寧昂首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沈寧笑著搖了點頭，“多謝娘娘體貼，臣妾無礙。”

“你本來也不肯要的，怎地現下……”

看病被道賀，唯有一事。

溫太醫這纔回神，忙應道：“是了，娘娘貴體嬌貴，恐怕風寒入體，微臣開兩劑藥，娘娘服下，明後日便好了。”

“傻子，”東聿衡聽她話語中有濃濃自責之意，心疼地攬過她摟在懷裡，“畢竟是朕做的主張，與你何乾？她們錦衣玉食，養尊處優，還敢抱怨甚麼？”

沈寧點點頭，而後低下頭撫著肚子暴露一抹和順的笑意，“我隻道我這段光陰這麼愛哭，本來是她在搗蛋。這麼愛哭，定是個女孩兒罷？”

琉璃有些鎮靜，沈寧也不由問道：“溫太醫，我感覺嗓子疼痛，渾身乏力，不是染上風寒了麼？”

“不要緊的，我身材很強健，能夠挺得住的。”沈寧舉舉手臂。

沈寧探脈時從不遮帕，太醫們也不敢多做逗留，常常聚精會神請完了脈就收了手。隻是今個兒溫太醫冷靜地按壓好久。

短短一起二人都冇有言語，雙雙坐在榻上，相互凝睇一眼，也是心機各彆。

公然不出她所料，等東聿衡回了春禧宮聽她咳了兩聲，眉頭皺了起來，問了她幾句，立即不悅道：“多大小我了還不知照顧本身，叫太醫也不會麼？”說罷他當即讓人去叫值班的太醫過來。

摟著她的鐵臂一緊。

聞言沈寧更樂，嘻嘻笑出聲來。隻是一笑又不由咳了兩聲。

東聿衡無法地笑笑，諦視著她深思一番。

“我不要，我想要這個孩子。”沈寧護著肚子道。

沈寧也笑了起來，隻是笑著嗓子有些不舒暢，咳了兩聲。

她喝了口水，故作隨便地問道：“子祺的骨灰，你讓人好好送歸去了？”

東聿衡昂首與輕紗後的昏黃眼神對視，月餘……莫非是那回在積香寺之時……

他跨進上房，溫太醫還站在一旁等待天子召見，不料他竟親身過來了，忙下跪給他存候。

沈寧無法極了，嘴角爬動兩下，無聲地說了兩個字，老練。

溫太醫倒是老神在在地再探了一會，才淺笑著收回擊，起家拱手說道：“恭喜娘娘，道賀娘娘。”

“寧兒……”

天子此時正在看書，聽得小巧稟報，猛地昂首，“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