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明白了。”石榮不甘不肯的點了點頭,道:“主子這就叮嚀下去。”
“此番到江南,本來早該為教員上一炷香,隻是另有差事,直到本日方能脫身。”
“甚麼?”王詡下認識問了一句。
“師兄。”蘇景擺擺手,在一排竹屋門口停下腳步,他目光落在竹屋內那擺列整齊的桌椅上,淡然道:“我知你故意結,不肯勉強你。可我本日來,既擺出太孫的儀仗,你想必也明白,我是另有要事與你參議。”
過了兩日,石華帶著人已將名單上麵統統的人家都摸的清楚明白。蘇景看過後,以太孫身份擺出全部儀仗去了鬆山書院。
王家素受江南士人瞻仰,他能在江南士林中積累下偌大名聲,而後憑此在最後獲得康熙偏疼,勝利迴歸皇室,王家功不成冇。他要大動江南,不管如何,該來鬆山書院走一趟。
“主子是想……”石榮隻覺麵前一亮。
“高縣的鬆石硯,質地輕浮,易散墨而不見潮。當年王家在城外的五千畝地步受乾旱影響收成不好,教員不忍耕戶餓肚子,減了很多田租。可田租一減,那五千畝地的支出就不敷保持書院的開消。教員節衣縮食,為了減少支出,拖著病體到處刺探,想選一些代價低的文房器具。我記得,這鬆石硯,還是我陪教員在城西的雜貨鋪子上看到,教員連著三天疇昔,才讓鋪子老闆把入貨的處所說出來,然後教員又親身趕到高縣,用起碼的銀子把硯台給買了返來。那一晚,教員歡樂的喝了一壺酒,說這硯台不必之前用的雲瓷硯差,可每一個卻少了五百文,八百個硯台,就能省下將近四十兩銀子。四十兩銀子,名滿天下的鼎齋先生就為這四十兩銀子在販子和販夫走狗打了幾日的交道,馳驅勞累。”
蘇景摩挲著下巴,不吝見教, “約莫是會抄冇一些人的產業,剩下的,還得細心瞧一瞧。”
“師兄不必如此。大清對江南所做的乃是究竟,你又何必如此躲避,莫非你覺得我竟會是以對王家動了殺心不成?”蘇景笑笑,走到本身曾經坐過的竹椅上坐下,“師兄,你可曉得,當年教員收我為弟子時,曾對我說過一番話。”
“為何要殺了他們!”蘇景俯身,凝睇著明月,“其一, 他們並不清楚你與你師孃的身份,其二, 我來江南,除了想要清查六合會, 更是想減緩江南士人百姓對我大清多年的怨憎, 即如此,又豈會大開殺戒?”
被押走之前,明月對蘇景提出最後一個要求,“我雖不清楚你到底是如何節製了師孃的神智,但我但願本日以後,就讓師孃永久這般混渾沌沌的模樣。師孃平生最恨滿人,若讓她曉得本身竟給了滿人做妾,必會生不如死。你已獲得你要的東西,就放過我師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