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哀家去了以後，你就跟在吉雅身邊。草原上的女兒，從小騎馬放牧，和滿人漢人都不一樣。你要教會吉雅，讓她變成萬歲喜好的模樣。你跟你額吉都是哀家身邊的白叟，萬歲至孝，有你在烏蘭身邊，若非觸及子嗣的大錯，萬歲必會給幾分顏麵。可你也要記著，倘若烏蘭像姑姑一樣，對皇嗣動手，那你必然要禁止，禁止不了，就先去奉告萬歲。”

“萬歲。”

腦筋靈光一閃，王詡彷彿明白了甚麼，神采變得有幾分衝動。

蘇景嘲笑道：“王卿，你奉告朕，這漢人女子纏腳，到底是為了甚麼？”

當時候大清必然要下剃髮換衣令，是因初初入關，統治不穩，麵對數倍於滿人的漢人，纔不顧官方抗議四起也要殺的烽火滾滾，建立權威。但現在大清已坐擁天下數十載，療攝生息，百姓過慣了安樂日子。風俗是一個可駭的東西，從開端清初滿人跑馬圈地，官方各處謾罵到現在的漢人都風俗比滿人矮一截，風俗讓無數漢人都變成了順民，良民。就算是他如許的江南士子，不是也早就明白反清複明是空談，甘心為愛新覺羅效力了？

所謂瑞貝勒，恰是康熙的遺腹子。庶妃穆氏在康熙駕崩後才診出已有身孕，次年生下胤祕，蘇景當即冊封還在繈褓中的叔叔為多羅貝勒，賜封號瑞，庶妃穆氏尊為聖祖太嬪。

數息以後，蘇景丟掉手裡的奏摺，靠在椅背上神采寡淡道：“你想要朕廢剃髮換衣令？”

王詡跪在地上道：“萬歲，自順治二年朝廷頒剃髮令，順治四年，又頒換衣令，順治九年，世宗令天下順從服色肩輿永例。為這剃髮換衣令，江南被殺的人頭滾滾，嘉定更是火食滅儘。此令前無前人，無例可依。且，身材髮膚，受之父母。後宮妃嬪他殺尚是不敬君父，須獲重罪。萬歲當年在書院時，曾對微臣說過，您不但要做滿人的天子，更要做中原江山的天子。今萬歲已即位兩載，天下承平，社稷漸穩，臣請萬歲為天下，為百姓，廢剃髮換衣令，使天下人不消妄擔不孝之責。”

放腳令和剃髮換衣令哪有如許的因果乾係？本身如果寫了這道聖旨，怕是要被無數故交的口水給淹死。

看著來時氣昂昂的內閣學士像隻被拔光毛的瘟雞一樣分開，梁九功和魏珠師徒兩都感覺看了場好戲，心道你還想和萬歲鬥心眼，坑不死你。

梁九功緩了緩舌頭上的痛苦，麵不改色道：“回萬歲，太醫道瑞貝勒春秋尚幼，園子裡過分陰涼，夏季還好，夏季裡怕是不太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