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麵林間,有兩個大漢單膝著地,相對而跪,用與樹乾同粗的大腿充當著肉椅。鐵夫人落拓地坐於其上,身著粉衣,頭戴花簪,臉上塗著一層疊一層的鉛粉和胭脂,隻可惜好不輕易遮住的皺紋過分脆弱,才經悄悄一笑,便又閃現出來。
壞了,他抓的不是夏女人,是秋梨!陸無涯大驚,道:“鐵夫人在哪兒!”
“我幫著計不靈搶了《兵器譜》,你要報仇自來找我,何必遷怒於一個小女人。”陸無涯道。
“本夫人當真冇想到抓錯了人還能將你引來。”鐵夫人繞至苗刃之身邊,輕撫著秋梨的長髮,“當年搶走《兵器譜》的事情也有你一份罪惡,我本該將你一起殺了,但比擬之下,我更想看到當你公佈循環令賞格閻公子以後,他以一人之力血洗全部江湖的場景。嗯――光是想想就令人舒暢――”說這,沉醉地舔了舔嘴唇。
“喲,一夜之間蕩儘龍嘯山莊的陸無涯甚麼時候在乎起這個了?”鐵夫人道,“她是不是目標,要等殺了才曉得。”
“當然是閻公子。”一提到“閻公子”,鐵夫人再次嬌嗔起來。
冇想到鐵夫人反倒暴露一臉癡迷的神采,眯起雙眼凝睇著他,聲音顫抖道:“本夫人已經很多年……很多年冇瞧見過如此霸道的殺氣了,竟會……竟會比閻公子的更加冰冷。”忍不住伸脫手掌去撫他的臉頰,“快過來,讓本夫人好好兒地……”
在她身邊,冷靜地立著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恰是那“飲血刀狂”苗刃之了。他左邊腋下夾著昏睡當中的秋梨,看上去冇有涓滴吃力,手中持有一把半月彎刀,通體黑亮;右手則正端起一隻足有臉大的石碗,此中盛滿了漾著紅光的鮮血。他微微抬頭,飲下半口鮮血,冇有華侈一滴。
“你還籌算在這兒杵多久?”鐵夫人媚笑著環顧四周,“這處所不但缺水缺糧,還多的是缺女人津潤的男人。本夫人瞧這小女人水靈得很,不曉得邊兒上的男人們能把持得住多長時……”
“放了她。”陸無涯呈現在兩人麵前的頃刻,四周已閃出了十餘道人影。
“如何,你是打得過‘雪月針’穆巧兒?還是打得過‘暴雷錘’胡天霸?”鐵夫人白了他一眼,不屑道,“連叫你去抓小我你都能給抓錯了,排得靠後點兒如何了?”
“你究竟想如何告終?”陸無涯道。
媚陽高照,風隨影動,眨眼之間,陸無涯已消逝在世人麵前。
“說得輕巧!”鐵夫人猛地站起家來,“《兵器譜》尚未傳播就遭搶走,如果不能將計不靈的狗頭掛在門前,就算我再重列十次百次,又會有何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