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腰輕扭,傲峰微顫,如有東風拂過,熔化了覆在山顛的積雪:“勞煩公子去殺一人,我會付給你很多錢。”回身翻開空蕩的衣櫃,內裡的衣服都已被張媽媽收走了。她俯下身子,聽任熟透的蜜桃引誘並折磨著他,從櫃底的暗箱中提出一個鼓鼓的布袋,丟在桌上,看著散出的碎銀和銅錢,道:“魏縣的胡縣令。不過等你去的時候,他已經不是縣令了。”
“此曲名為《平沙落雁曲》,是在我被賣來這裡之前,一名進京趕考的陳公子教我的。”霜兒道,“好久冇彈,已是有些陌生了。”
這時房內竟有琴聲揚起,他回過甚來,隻見月光斜照,落在霜兒的臉頰。琴聲清柔,偶有略頓,間以沙沙之聲,與餘音相繞,溫馨寧靜;細指急顫之下,欲揚又聽音落而抑,欲止卻聞音轉而起,如南雁群飛,忽遠忽近;將止之際,愈緩而愈有力,如古鐘暮鳴,悠長飄遠,蕩於民氣。
趙野一腳踹爛桌椅,拔刀而出,抵在她腰邊,凶聲喝道:“說!”同時七八名官兵躍門進廳,將世人圍住,廳內頓時叫喚哭喊,亂作一團。
趙野笑了笑,取出幾塊碎銀丟在桌上。
“買不起新的罷了。”陸無涯的目光懶懶地遊走著,在她盛滿了月光的琵琶骨間微醺。
“不打緊,公子承諾就好!”霜兒笑得像是個小丫頭,倉猝起家在木盆裡洗了洗手,將銀錢重新包好遞給他,“多謝。”
“趙官爺!您台端光臨,小民這裡真是蓬蓽生輝啊!”張媽媽迎上前去。
趙野倒也不詰問,道:“那你見冇見過一個姓陸的,三十出頭,麵留短鬚,拿著一把破劍。”
“對不住了趙官爺,小民實在想不起來了。”張媽媽回身便走。
“不敢。公子實在不肯意的話,便替我找個殺手吧。桌上的錢你全都拿走,還能有很多充足。”霜兒立直身子,卻更顯得小巧有致,她將薄紗扒開,豐臀在他的大腿上緩緩塌下,纖細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子,“若你承諾,甚麼想要的我都給你。”
她的行動有些陌生,但已充足陸無涯的慾火自小腹燒至牙縫,畢竟誘人的總歸是誘人的。他終究情願將目光移至她的花容之上,淡淡一笑,道:“我會讓朋友來,報答你直接給他吧。”
趙野冷哼一聲,道:“如何,莫非你們要與朝廷作對?”
“何故見得?”陸無涯道。
“看來計不靈又是推測如此纔會和左嵩興打賭,偶然候他還真像個算命的。”不知何時,夏飲晴也靠在了房門邊,瞥了一眼陸無涯,冷冷道,“我剛來的時候聞聲幾個官兵小聲群情,彷彿是說上頭的人不讓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