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無妨。三位如有精力,不如就先坐下,聽我漸漸說道。”李客道。
“你們在這兩間客房好好安息,我就住在劈麵,有甚麼需求的,隨時說話。”李客道。
“應當的應當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李客一本端莊道,“之前相遇,我本不肯定你的身份,且身遭通緝,也得空細說。本日再見,當真巧極!”
“的確,當真巧極。”陸無涯不由淡淡一笑,“提及來,你是為何遭到官兵通緝?”
陸無涯眼睛微眯,心道:我的確凶名遠揚,但也不至於遠到這北境一帶,瞧他的反應,彷彿並非初度聽到我的名字。莫非,是因那塊玄武石牌?而他雖是一臉笑麵,卻在說話之時暗輸內力,明擺對我有所防備,再提石牌之事,怕是火上澆油。這廳中四下安排持重,他本身又是一身錦緞袍衫,看來多數曾為權貴之人,想必極重禮節。現在太多事情存疑不定,還身隨兩位女人,多有不便,我且依他一回,暫先禮待,探探是何環境再說。
“龍姐姐常在雲州四周混跡,不知幫主可否耳聞?”大抵是與計不靈同業得久了,夏飲晴見多了他的靈機應變,竟也學到三分,以問製問。
陸無涯難堪地抬了抬嘴角,微微點頭。
陸無涯追至此地,為的就是尋覓玄武石牌,能以客人身份混入白沙幫當中,總比來日硬闖要明智百倍。他立起家來,再一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就有勞幫主了。”
李客一一沏好茶水,道:“十二年前,我纔剛滿十四年紀,跟著三個長我幾歲的大族狗黨去酒樓買醉。在我解手的時候,見著幾個惡人強搶女人。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因而我想也冇想就衝了上去。但我當時不會武功,大腿還冇那幾個惡人的小臂粗,天然是慘遭一頓毒打。三個狗黨見我被打得口吐鮮血,二話不說撒腿就跑。那幾個惡人越打越凶,竟然拔刀而出,說要砍掉我的腦袋。我一聽,頓時就嚇得……嚇得尿褲子了。”說罷,跟著夏秋二人一同笑了起來。
李客怔了怔,嘿嘿一笑,道:“胡歸川這個名字,就和這臉鬍子一樣,都是假的。我乃蜀中漢人,本名李客。”旋即在鬢角摸索幾下,悄悄一扯,撕下一張貼滿長鬚的麵具,暴露濃眉大眼。冇了寬疤諱飾,眉心偏左的一顆黑痣也現了出來。回想起昔日的通緝畫像,雖說畫中已是邊幅堂堂,但與他本人比擬,還是差上一些。
“此事說來話長。”李客沉沉地歎了口氣,“是與蘇竟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