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他頓在嘴邊的蕭香雪。

那麼駕車的是誰？

浪跡越久，她就越清楚那些簡樸餬口，那些後代情長，早已跟著折笑宮一去不返。或許，計不靈帶來的笑容曾令她有過一絲但願。但計不靈的奧秘莫測，計不靈的飄忽不定，對於她來講實在過分不成捉摸，像風，像沙，像滅亡。

夏飲晴一下子回過神來，道：“為甚麼？”

酒燒心頭，陸無涯不得不抽回目光，扭過甚去，喘起粗氣，道：“計不靈是被我氣走的，我不信他。”

“既然如此，那麼你一起庇護著我，是為甚麼？”夏飲晴脫口而出。

存亡之間，值得依靠的，便是統統。

陸無涯轉轉頭來，用深眸懷住她的目光，道：“和你一樣，該死之人。”

夏飲晴心頭微顫，卻不再麵紅耳斥，也不再羞怯難耐。相反，她感到的是一種氣憤，一種異化著衝突的氣憤。有痛恨，她痛恨他的冷酷無情，痛恨他的不聞不問，痛恨他竟幾乎對她痛下殺手；也有憐憫，她憐憫他的各式無法，憐憫他的孤介成癮，憐憫他竟將報仇看得比性命還重。她想要叱罵，卻又不知該從何叱罵。

“我不曉得。”陸無涯道，“但細心想想，四年前，他騙尋白羽和石棱中去找紫縷蛇妖的時候，就已算他日可借蛇毒療傷。而當他偷走鐵夫人的《兵器譜》以後，便早早備好了一顆人頭，覺得逃命。你當真感覺，他會做對本身冇有代價的事情麼？而當一小我死活都不肯對你說出所圖謂何的時候，他想要的東西，常常恰是與你有關。”

夏飲晴癡癡地怔在原地，連眸子都不敢轉動分寸，隻是用力地嚥了咽口水，透太短鬚，凝睇著那張笑意未散的臉龐，沉默好久，終究向淺淺的酒窩當中盛入了一汪月光。

“看來人間喝醉之人說的都是同一種話。”夏飲晴在他身邊坐下，“玄武石牌在木幫主手裡，你有何籌算？”

“如何回事？”石鑲玉使極力量掙開他的右手，咳嗽幾聲，“老孃救了你的命！”

“做不到？”夏飲晴隻覺背後一涼，“你……你殺了甚麼人？”

她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女人，除了對秋梨的任務，剩下的，就隻要對陸無涯的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