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盒蓋吱的一聲翻開,嚇得婆媳二人連退數步。隻見一隻比木盒還要小上很多的小狐狸鑽了出來,通體烏黑,映著陽光,透亮不凡。它用小爪子在臉上蹭了蹭,眨巴著天藍色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方纔睡醒的模樣,敬愛至極。
“前麵有人呐!”老婆婆道。
陽光穿過葉隙,被削成了一根根利箭,刺在夏飲晴的身上。她屏息凝睇著不遠處的小狐狸,謹慎翼翼地抬起腳,正欲分開,誰知方纔挪動半步,一道凶惡的目光就從那雙藍眸中射了過來。
“天子老兒的龍椅還值錢呢,是你能惦記的麼?再說就算把它抓來我們也找不著人賣啊。”老婆婆牙關一緊,“我剛纔搜了些銅錢出來,也不想吃甚麼金餅了,你就聽我一次,快走吧!”
“夜明珠!必定是夜明珠!”老婆婆大喜,情不自禁的蹦了起來,幾乎把本身摔個散架。
但是在她試圖拿起木盒的刹時,小狐狸俄然縱身一躍,連撲三步,踩上肩頭,猛地張嘴,在她的頸部留下了一排淌著鮮血的牙印。隻聽一聲略帶沙啞的尖叫,村婦跌倒在地,將木盒壓成了碎片。她雙手按在牙印上,身子抖了幾下,再不轉動,遠遠看去,死狀與四週五人如出一轍。
“如何樣如何樣?”老婆婆道。
“我如何就不能曉得了?我是怕說出來嚇著你們!”老婆婆俄然抬高了聲音,“傳聞那寶貝是送往折笑宮的。”隻此一句,四周再無人接話,個個麵色鎮靜,扭頭便走,看來是半數笑宮產生的慘案心知肚明,恐怕曉得得太多肇事上身。不一會兒,本有些擁堵的街道就變得閒了下來,隻剩一家破敗的酒樓還杵在原地。
小狐狸回到營火旁,將嘴巴伸進破了洞的酒葫蘆,洗去血跡,接著走到村婦身邊,眼睛耷拉著,把木盒的碎片一塊一塊地叼至空位,彷彿是想將其拚回原樣。
“我們就去看看,有則好無則罷,又不會缺胳膊少腿兒。”村婦道。
“應天鏢局押送的到底是甚麼寶貝啊?”有人問道。
村婦一把捂住她的嘴,鎮靜地環顧四周:“噓――您彆瞎叫喊啊!招賊呢麼不是!”
“死人還倒黴呢!”村婦道,“既然有人托鏢局押送這小東西就申明它很值錢。”
見老婆婆不答,方纔被擠走的村婦倒對勁了起來,輕視道:“彆逗了,這她哪兒能曉得啊!”
“甚麼能睡啊……”村婦無法地歎了口氣,“我的意義是他們已經死了。”公然,她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營火邊,還是無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