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雷”一聲巨響,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們。
無法匡宗領兵在外,皇家禦花圃中,少了爭風妒忌、狂蝶亂舞的奇妙景色,唯留貴妃娘娘一人,坐鎮中宮、豔壓群芳,獨攬後宮大權。
世人你一言、我一語,爭相非議:東宮久不立儲,貴妃獨權擅寵,後宮不寧,這才遭至天譴,降天火以示懲罰。
“是,娘娘。”沲嵐倉促而去。
“娘娘,這、這……”寺人總管誠惶誠恐,“這是天火哪!”等閒滅不下。
廳內聲浪,餘音繞梁,翰林院鴻儒也受其影響,執筆而起。
本日,內侍省寺人總管,方纔得了貴妃娘孃的旨意,於東宮毗鄰的晗光殿殿宇之上、吊掛黃金稻穗九串,此殿堪比安王期間的武德殿,乃匡宗聽政之殿,本日又逢仲春二,掛黃金稻穗,也是討個吉利好兆頭。
“沲嵐?速速上前來!”揮揮手,表示打傘的宮人稍稍退避在旁,鎣娘喚親信上前,親身打傘。
此去,已六六三十六日。
宮中傳令使已分派至各地催促,大小驛站的遞鋪不時傳來捷報:某小縣某小吏獻來一車稻穀,求朝廷嘉獎、升遷官職。
“娘娘――娘娘――”
“竟然去了翰林院?!”是成心繞個彎子避開“閒雜人”麼?鎣娘城府一動,低聲叮嚀親信:“沲嵐,速去藏書閣,找石謬當年畫的一張圖,西內修建圖!找到後,速來翰林院!”
“回稟娘娘,都城裡大家可見,徹夜這天火降至宮城,西內走水,引得京中住民在宮城核心觀!”
翰林院一眾,聞言沉默很久,有感喟聲傳出:“聖上不立儲君,臣等整天惶惑,娘娘怎不體恤老臣?”
“聖上離京,領兵交戰,命我等輔政,不想徹夜宮中竟有此禍難,太卜署演卦推論――必是宮中有人行動不端,觸怒彼蒼,招至天火,累及國運!”
“拯救啊――!”
匡宗調集眾臣商討以後,命各個封地的藩王、盤據一方的軍政長官,出兵彈壓本身統領境內的窮戶暴動。不料,這些人卻陽奉陰違,藉著混亂時勢,趁機向朝廷伸手索要財帛、增兵買馬,暗中擴大權勢,據地自雄。
跳蚤雖不成氣候,但這數量一多,咬起來也是癢得人寢食難安。
朝廷責令各省各縣的處所官員,苛收農家秋藏的稻穀糧食,充作軍餉,聲援開春時再度北伐的皇家軍隊。
短短四年間,窮戶暴動不止,時有揭竿叛逆的豪傑渾舉,但在匡宗以暴製暴的強力打壓之下,叛逆兵各處崩潰、小頭子之間紛爭不竭,尚不成氣候,卻也給朝廷添了很多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