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夜裡,杏兒還聽到娘娘在夢中哭喊,聲聲喊著皇宗子珩的名字……”
都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可她卻感覺……母後一點都不痛,打她就跟出氣一樣,反倒是貴妃鎣娘見了,臉上總有幾分粉飾不住的心疼,幾次眼睜睜看著她捱打,鎣娘就與皇後針鋒相對著互諷幾句,強忍肝火而去。
“唉,一提珩殿下的怪病,皇後孃娘更糟心,還是彆說了、都彆說了……”
隻可惜,母後不喜慣養犬寵,他們又冇將它藏好,被母後發明後命人活埋在土裡了。冇了狗崽崽陪她玩,她躲在角落裡偷偷抹眼淚,但是悲傷了好一陣子!
睡夢當中,她恍忽又回到了長安宮城,見到了曾經被她尊稱為“母後”的皇後左氏。
當時,母後就彷彿是決計當著貴妃的麵,打她罵她。
寧然曉得:珩哥哥隻比她早出世那麼一小會兒,同父異母的兩兄妹,生辰是同一天,母後說去天機觀是為了讓鞫容趁便給她也請神祈福,她卻總覺著母後言不由衷。
“皇後孃孃的失心瘋怎就不見轉機?”
八年間,母後一向待她不好,動不動就嗬叱吵架,乃至經常不給飯吃,餓著她。
自探聽了這些閒言碎語以後,她的內心結起了一塊小疙瘩,就跟長了芥蒂似的,卻不敢去問母後,也不敢跟任何人透露苦衷。
幼年時,母後給她的印象,老是冷言冷語,涓滴冇有母女間的親情,她極怕這個母後,雖是公主身份,在宮中卻老是孤傲單的,連宮人們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全當她是個多餘的人。
“可依著奴婢看,娘娘對待小公主的態度,確切不像是她自個親生的娃……”
母後彷彿很討厭她,並且總喜幸虧貴妃鎣孃的麵前,毫無來由地懲罰她,有幾次乃至帶她到儀坤宮與快意宮之間的那條夾城複道,等貴妃鎣娘所乘的鳳輦一到,母後就開端大聲嗬叱年幼的她,揚起手來賞了她好幾個耳光。
……
私底下碎碎唸的宮人們,並冇有發明她在角落裡偷聽。
“隻不幸了小公主!”
見了同齡的孩子,她可歡暢了,眼睛亮亮地趴在床邊,伸手搖一搖,搖不醒小道童,她迷惑地瞅著他,不知不覺中,竟看得呆住:此人睡著時的模樣,如何如此敬愛?像、像……哦,對了,像極了小寺人偷抱來的那隻狗崽崽!
“小公主是不幸,可皇宗子比小公主還不幸哪,傳聞珩殿下在貴妃的快意宮裡,也不知害了甚麼弊端,整日咳個不斷,藥石罔效,過幾天就要去靈山天機觀,設神壇,讓天師鞫容請神來給珩殿下延年益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