沲嵐雖放下“神火飛鴉”,但神采已變,脫口一聲驚呼:“糟了糟了!”
“晏公?!”難怪兵士都不加禁止,竟早已眼熟此車標識,一眼辨認出了入城者的身份,才予以放行,令晏公車駕一起暢達!
城門士卒今兒不但是“瞎”,還跟個聾子似的,木頭樣兒地站著,低著頭兩眼隻顧瞄著地上,就好似地上俄然開出朵石榴花來,一個個都瞧得目不轉睛,連官爺的麵子都不給了。
眼看晏公允日裡所乘的車駕,本日一變態態狂衝明德門,沲嵐心知不妙,在城門守備仍發著愣時,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搶來城門邊為傳令使所備的一匹健馬,飛身上馬,快馬加鞭,在背麵猛追晏公車駕。
“你們、你們……”沲嵐追之不及,衝回到明德門這頭,衝城門守備氣急廢弛地責問:“真成木頭樁子了?如何不去攔下車駕?”
快意宮裡的大紅人,真真獲咎不起!
策馬疾走,衝向宮城,沲嵐高舉貴妃娘娘賜賚的令符,衝承天門駐紮的禁軍放聲喊話。
偌大一輛車駕,衝過明德門、奔過朱雀門街、再過天街,直入宮城以內的承天門,沿途的兵士將領,乃至駐守宮城的禁軍千牛衛,怎就冇一小我敢站出來禁止?不就是兩匹撒潑的瘋馬麼?城樓上的弓箭手那是乾啥吃的?讓人進個皇宮,如入無人之地,這還得了?!
熟行一出馬,凡是是十拿九穩的,既獲咎不了人,又能保住飯碗,比以外郭城那些個城門兵士,明德門這邊的守備可算油滑油滑很多,能對付大場麵,隻是……
沲嵐追到承天門,拋韁上馬,衝上去一把揪著嚴守宮門的兵士,厲聲詰責:“為何不攔下……”不等她發難,衣領被揪住的那名流兵,斬釘截鐵地答:“晏公今晨已來請旨,得聖上恩準,本日鎮國公之女將搭乘晏公車駕入宮,特命卑職放行!”
領頭的將領也不敢站出來,今兒是提心吊膽的,怕惹了一身腥臊,乾脆與士卒一道龜縮在角落,眼睜睜看著官老爺在那邊吹鬍子瞪眼。
一輛竹廂覆蓋的車駕正自緩緩駛來。
宏偉氣度的宮門大敞,駐守宮城城樓上的多量兵士,對沲嵐的喊話置若罔聞,任憑晏公那輛車駕再次衝破一道防地,而後敏捷換乘宮中派給官員及家屬的簡易車輦,由一批宮中侍衛緊緊盯梢尾跟著,繞宮中城壁夾延的甬道,往玄武門方向去。
一聽是晏公的車駕,她當即想到元臻便是晏公保舉入朝為官的,二人乾係匪淺,倘若鎮國公之女得不到快意宮的口信,定會請晏公出麵幫手,助她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