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這是在拍本宮的馬屁?”鎣娘流目睨他一眼,“昔日妲己得寵,禍國殃民,後代之人皆稱商紂王為暴君!本宮在你們眼中如果形同妲己,那聖上在你們眼中豈不成了暴君紂王?”
聖上那邊,必然是出大事了!
“幸虧傅大人還是個明理人!”傅侍郎低頭惶惑,鎣娘伸手重拍他的腦袋,如同拍著一顆狗頭,她眸光一轉,挑釁般的睇向宰相,“既是明君,你我皆不成欺!眾卿覺得然否?”
左淳良臉上熱辣了一陣,心中憤怒,卻強作平靜,反唇相譏:“貴妃娘娘住的是快意宮,而非儀坤宮,待聖上從眾皇子當中擇出太子,其生母便可名正言順地入主中宮,成為新皇後!”
“娘娘也彷彿忘了,立儲之事,隻在皇子當中決定,與公主無關!”一提寧然公主這個曾經的“外甥女”,身為“孃舅”的宰相,就如同被人踩到痛腳,臉上漲成了豬肝色,方寸儘失,“何況徹夜論的是西內走水、天火異象!”
“大膽!”鎣娘勃然作色,聲色俱厲,“你竟然敢以天火謾罵戰事?!倘若聖上交戰途中有個甚麼閃失,你如何擔待?”
左淳良麵色一沉,悄悄地沖人使了個眼色,吏部侍郎立馬站了出來,大聲道:“雷劈晗光殿、火燒西內,這清楚就是大凶之兆!莫非要比及火燒皇宮,才知局勢嚴峻……”
“立儲?聖上決計立儲了?”
貴妃娘娘這一來,令群臣猝不及防,廳內世人紛繁站起,滿臉的惶恐失措。
群臣觀之,嘖嘖讚歎。
這老賊,清楚在調侃她喪失了皇宗子以後,再無所出,膝下無子嗣,這麼多年她也隻是個貴妃,而當不了皇後!
“是聖上的旨意!”左淳良收起手諭,麵色凝重,隔著窗瞭望北宮門的方向,忐忐忑忑道:“聖上數日前,已日夜兼程、班師回京!”
不容遊移,他趕快上前,率眾僚跪地叩接匡宗手諭。
一提夫人,傅侍郎麵色慘變,如同被人掐了軟肋,惴惴難安。
左淳良“嗬嗬”一笑,接下話茬:“娘娘確切曲解了,大師剛纔在會商的,就是使宮中異變的天象!老臣大膽問一句――晗光殿走水,娘娘本日可曾在此殿做過甚麼?”
“回娘孃的話,”禮部侍郎自作聰明,堆著滿臉虛假的笑,搶答,“妲己雖是紅顏禍水,卻有傾國之豔,小臣覺得,娘娘在麵貌上,猶勝幾分!”
“娘、娘娘?!”
“當真隻論天象?”鎣娘腹內嘲笑,心知這幫臣子是巴不得立即扳倒她們母女二人,恰好她這快意宮不是他們想扳就能扳得倒的,“本宮已說了,這是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