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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這記性,您就彆擔憂了。”
能吊住小郎的命,再多活這四年,實屬不易!
一提小郎,老丁頭就揪著心的難過,也不遊移了,咬著牙猛點頭:“罷了,就依太公所言!過些天,在村裡挑幾個年青力壯的,趁夜色偷偷去那地兒,先扛個幾十袋米來,給每家每戶勻分。”
兩個老頭促膝籌議了一番,下定決計等避過這陣子衙門搜尋的風頭,過些天就派人進山去。
這塊胎記,或許與這孩子的出身有關,――村民們看著,心中都是這麼想的。
一想到前幾日村裡來了外人,凶神惡煞般的搜尋村民家中,看是否藏了糧食或值錢的物品,丁小郎心中不無迷惑:“爹,朝廷裡為甚麼要派人來搶我們的糧食?”
丁小郎緩緩展開雙眼,規複認識時,開口就問:“爹,剛、方纔是不是太公來過?”
丁小郎搖點頭,又點點頭:昏睡時,迷含混糊的,彷彿聽到了屋子裡幾小我的對談,醒來後,卻隻模糊記得些瑣細的片段,他們好象有提到米粥、糧食……
“小郎啊,太公說山裡頭有寶貝,過些天帶人進山挖寶,你呢,就放心養病,旁的啥都甭想了。”
“老是兵戈,官府前陣子還派人進村收糧,挨家挨戶地搜,哪家還敢私藏了糧食,如果掀了床板搜出一粒米來,就是欺君罔上的極刑,要掉腦袋的!”
農家男人出言安撫。老丁頭隻聽出來這一句,不住地點頭,眼神裡也抖擻出光彩,哪怕明知是自欺欺人,也比落空但願來的好。
隻是,這症狀如此罕見,他也冇有實足的掌控,敢鑒定這胎記就是中毒的跡象,尋不出病因,他也束手無策。
“可、可衙門裡的人查得緊……”老丁頭心性有些脆弱,不幸兮兮地眨巴著豆眼兒,拿不定主張,“我們要不要冒這個險?”
目送老爹走出小板屋,丁小郎緩緩坐起,倚在床頭,望著窗外夜色,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的不安……
“人不能多,免得鬨大了動靜,透露了我們偷著藏米的處所,夜裡進山,點上火把,還得讓人帶幾把砍刀防身。”山裡頭吃人的野獸多,村民們夜裡可不敢進山去,即便挑些個壯小夥夜裡趕山路,也得提心吊膽,呂太公一想到自家孫女小蠻返來時還嚷嚷冇獵下那幾隻豺,內心就後怕:能有小命返來就不錯了,還獵甚麼野味?村裡的大人們都不敢以身犯險,這些孩子,真是……唉!
小板屋裡隻剩了呂太公這一名客,趁著旁人都走光了,他從速把門關上,移來板凳坐到老丁頭身邊,抬高了嗓子道:“咱村老一輩的,都曉得藏糧的地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