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漢璘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鬱金香形狀的吊燈,呼吸輕得近乎是個死人。
他在悄悄地聽劈麵的動靜,敏珍為甚麼還在吐?敏珍為甚麼哭了?舒熙為甚麼還不走?舒熙為甚麼也哭了?
比及熱咖啡和巧克力小蛋糕端上來,李苟苟伸手握著有些燙手的咖啡杯,心中才漸漸安靜下來。
“放手……再不放手……”147翻菜單的手都僵了,嘶啞的嗓音重新頂傳來。
“嗯……”
¥ ¥ ¥
再次開口說話的是樸恩睿,他出聲扣問,但過道裡的男人一動不動。
吃過晚餐後,幾人在一樓大廳打了一會兒花牌,江舒熙不會打牌,就依偎在劉敏珍身邊,看她打。
後背緊貼著147的胸膛,那聲悶哼從脊梁骨傳過來,震得李苟苟滿身更麻了。
但他冇有多說甚麼,將兩人引到一個靠窗的坐位坐下。
幾人俄然啞聲,劉敏珍咧著嘴無聲地笑,指了指肩膀上睡著的江舒熙。幾民氣照不宣地眉來眼去了一陣,把江舒熙喚醒,各自回房間歇息。
腰上被人用手一按,他重重地坐了歸去,向後伸著的手,按到了身後某個東西上。
“小金?”是崔漢璘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崔漢璘就住在308,正幸虧303的劈麵。
一起上,他都在看劉敏珍的日記本,這是147在303房間角落的桌子底下找到的,被用來墊那張跛腳的圓桌。
“好,那我們就在這裡吃一點。”147牽著李苟苟的手,走進咖啡廳。
可惜走了好久,都冇有找到,路過一個咖啡廳的時候,李苟苟愣住了腳步。
“兩位。”147很天然地說道。
我他媽服了,誰他媽安撫人用這類下賤的手腕啊!
雙手冰冷,但背後有盜汗在爬。
李苟苟回神了,從速放手,又趁機溜出度量,坐到147的中間,背挺得筆挺,這下是真的一動也不敢動了,臭著臉,耳朵通紅。
“看看,想吃甚麼,困的話就點杯咖啡,表情不好就點一個巧克力的小蛋糕,如何樣?”
而四個睡不著的老頭,竟然很有默契地在同一時候拉開了房門。
玻璃門上有個鈴鐺,排闥出來的時候鈴鐺收迴響聲,辦事員聽到聲音就會趕來。
男人的大腿上儘是肌肉,健壯又有彈性的腹部貼著他的腰,像某些豪車開了加熱服從的座椅。
躺在床上冇動,心疼得無以複加,但他不敢疇昔。
太糟糕了,甚麼時候的事?那種厭世的感受,那種生無可戀的感受是甚麼時候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