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陸麒陽心底又有甚麼小算盤了。
“如何冇聽過?琬琰之膏,甜雪之味,素蓮黑棗,碧藕白橘……”
他皺著眉心,靠近一寸、又靠近一寸,小聲問:“蘭蘭,你魘著了?”
沈蘭池是要嫁給陸兆業的人,他不該與之有太多糾葛。自小到大,母妃不知多少次警告他,“沈家人都是老狐狸”、“便是女子也暴虐,千萬不成靠近”。
蘭池在心底格登一下,悄悄抱怨綠竹招得太快。
眼看著這兩人並了肩,就要一道沐著那暖陽走了,陸子響的心底忽而翻湧起了幾分龐大之緒――沈蘭池是要嫁給陸兆業不錯,可如果三人待在一塊兒,想必大哥與母妃也挑不出話柄來數落他與沈蘭池。
所幸他跟著沈蘭池改騎了馬,要不然,現在的他隻怕也會受傷。
陸麒陽的馬晃在最前頭,走得歪傾斜斜,連帶著後邊的兩人都得謹慎翼翼的,免得撞到了他。行了一段路,他還在路邊的坡上摘了一朵半謝的碧藕色殘花,說是要贈給陸子響彆在鬢間。
沈大夫人甩了袖,又說了她幾句,這才走了。
“是,是。”陸麒陽應了,一雙眼望著不遠處的山。
綠竹有些不解――疇前的蜜斯但是最愛這些衣裳金飾了。且她容色豔,也壓得住這些光燦流利的寶貝,反而更顯得光彩奪目。如何現在,蜜斯俄然轉了性子?
“嗯?”
既然陸子響的馬車會翻落山崖,那改成騎馬就行了。再有不測,也能更便利地脫身。
“那你先說一說,你如何俄然來見二殿下?”她不答,隻是挑眉反問。
靜了一會兒,沈蘭池隻得擠出了個半真半假的來由,“我呐,現在不想嫁給太子殿下了。思來想去,我想,也許我和二殿下處得好些,我爹孃就會饒了我,不讓我嫁人了。”
陸麒陽愣住了。
陸子響看到她微微發白的麵色,笑容一緩,安撫道:“莫怕,無人受傷。我在此處。”
都城的夫人、蜜斯們都心知肚明,這是二殿下也到了適婚之齡,柳貴妃是想趁著此時,細心相看一番,替二殿下找個助力呢。
路上出瞭如許的事,陸子響也偶然再賞識沿途風景。他帶著一隊輕騎,朝著都城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