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陸麒陽應了,一雙眼望著不遠處的山。
到了安國公壽辰這日,沈家天然是門庭熱烈、鞍馬來往,門前車道上一派車水馬龍;各家權貴絡繹來往,金衣玉帶惹人眼亂。
鎮南王年青時交戰疆場,是個實打實的武夫,脾氣又極暴烈,向來都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這一說。因為陸麒陽不長進,鎮南王冇少打他。以是,這父子倆的乾係並不大好,陸麒陽常常四周溜著跑,好遁藏本身親爹追打。
陸麒陽至於如許躲著她麼?還拖了親爹出來擋箭牌?
“嗯?”
所幸他跟著沈蘭池改騎了馬,要不然,現在的他隻怕也會受傷。
陸麒陽靠得太近了,彷彿下一刻就能咬到她的耳朵似的。這麼近的間隔,老是讓她忍不住想起宿世那落在額上的吻來。她有些惱,用手把陸麒陽一氣推開了,嚷道:“我好得很,你少湊上來,真惹人嫌。”
身著騎裝的明麗女子笑容嫣然,眼底眉梢透著一番輕巧。就算陸子響曉得她是沈家的女人,也狠不下心來回絕她。
也唯有老安國公沈瑞,看到二房轟轟烈烈的這副陣仗,還會暴露一副輕視的神情來。他對蘭池說:“蘭丫頭, 你懂不懂甚麼叫‘月盈而虧,水滿則溢’?”
眼看著這兩人並了肩,就要一道沐著那暖陽走了,陸子響的心底忽而翻湧起了幾分龐大之緒――沈蘭池是要嫁給陸兆業不錯,可如果三人待在一塊兒,想必大哥與母妃也挑不出話柄來數落他與沈蘭池。
蘭池微踮了腳,尋覓著甚麼。沈大夫人像是曉得她苦衷,說道:“鎮南王府的世子爺剛纔已到了,不過他是跟著王爺一起來的,你不消想了。鎮南王多麼嚴肅?容不得你冒昧。”
沈蘭池在心底微嘖了一聲。
“……”
陸麒陽的馬晃在最前頭,走得歪傾斜斜,連帶著後邊的兩人都得謹慎翼翼的,免得撞到了他。行了一段路,他還在路邊的坡上摘了一朵半謝的碧藕色殘花,說是要贈給陸子響彆在鬢間。
“阮蜜斯,你也不消與我說那些彎彎繞繞的話。我知你對陸兆業有情,剛好我也願成人之美。”沈蘭池勾唇一笑,伸手撚起阮碧秋一縷烏黑髮絲,“隻是不曉得,阮蜜斯願不肯意抓住這個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