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沈大夫人問。
此言一出,沈大夫人眉心微蹙,麵有深意。
她曉得這是如何一回事——宿世,阮家因流盜案而遭到抨擊,家中多有死傷。
待回到了碧水湖旁,柳夫人已經橫眉豎目地等著了。
“謝過沈二蜜斯。”阮碧秋低身一鞠,攜著丫環,朝阮府的門裡頭去了。
阮碧秋端起茶盞來,淺淺啜飲一口,深思不語。
“有人找我,我先去了。”陸麒陽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眸色微沉,口中道,“現在,我信你了。”
他一介高雅墨客,本就不善於與人爭辯,在柳夫人麵前便顯得落了下風。那柳夫人一句氣勢洶洶地“你且等著”,就讓沈庭遠囁嚅起來。
說罷,沈大夫人便倉促拜彆。
“阮女人生的這麼端莊,一小我走在路上,不免有些傷害。”沈蘭池戀戀不捨地盯著她的麵龐兒,說,“我陪著你一道走,不好麼?”
眼看著那斧子便要落下來,沈蘭池心底巨震。
沈蘭池的手心刹時浸滿了汗。
原是一個錦衣華服的貴胄後輩,等得不耐煩了,前來尋陸麒陽。
膽敢如此行事之人,除了膽小包天的沈家二房外,不做他想。
大漢愈發猖獗地低嚎起來,隻是他雖乾嚎得努力兒,手卻握不住東西了,隻得讓那染了血的斧頭歪傾斜斜地落在腳邊。
“你且慢,我跟你一起去。”沈蘭池提了裙襬,快步向前奔去,“這阮家的小妞如果出了甚麼事兒,我可不就玩完了?”
蘭池剛想走,就聽得那阮家半開的朱漆門內傳來一道短促驚叫。
沈大夫人聞言,輕歎了一口氣,一副拿她冇法的模樣:“你先歇著罷。”沈大夫人道,“就屬你呀,心機最多變。”
她轉過甚去,頓時便心跳一滯——隻見她背後站了個虎背熊腰的蒙麵男人,一身亂蓬蓬血汙,一雙銅鈴似的眼死死瞪著她,手裡還握著柄木頭斧子,斧尖上正一滴、一滴地朝下淌落濃稠的紅來。
好一會兒,沈庭遠才鼓足勇氣,又想開口。
等了好久,蘭池都冇聽到碧玉的應對聲。她正迷惑間,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粗笨的腳步聲。蘭池耳朵尖,一下便聽出這腳步並不屬於她的丫環。
阮碧秋早已把杯中二兩的茶給飲了個儘,現在正托腮望著窗外街景,一副百無聊賴模樣。聽到蘭池返來的響動,她道:“沈二蜜斯可忙完了?我不急,再等會兒也無妨。”
沈蘭池常常在公開裡猜想,或許是那阮父謹慎翼翼地藏著家財,又想在人前抖那兩袖清風的廉潔典故,這才悠長地居住在這陳舊的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