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池落入水中,麵前頓時一片黑。
“朕也感覺這幅《飛雪寒釣圖》倒是極有誠意。”此時,楚帝忽而對沈瑞說,“你這孫兒畫技頗高,竟叫朕感覺宮裡的畫師都不如。”說罷,楚帝又轉向身邊幾個陸氏後輩,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沈蘭池不慌不忙,答道:“蘭池為這副壽字圖挑燈夜書,廢了不知多少張紙。雖不出彩,可也算是蘭池的一番情意。且沈家一介人臣,娘自幼便教誨我與兄長,‘沈產業以廉儉持家’,因此我們大房纔會備下如此壽禮。”
就連楚帝都撫須而歎, 道:“沈卿真是好福分。”
這柳家亦是顯赫之家,權勢不輸安國公府。見到柳如嫣受此委曲,柳夫人頓時大怒,喝道:“我本道小輩之間有些小打小鬨也是平常,未推測你沈家人竟因些小過節,如此欺辱我柳家女兒,豈有此理!如嫣,你先去換身衣裳,娘定會為你討要個說法。”
“竟有這等事?!”
肖氏愣了一下,未推測沈大夫人竟是問責起這帳本的事兒來了。她的眸子一轉,立即巧聲道:“哎呀嫂子,這賬上出去的錢,都是花在了爹的壽誕上。上頭的項目,不是一清二楚麼?”
沈桐映見了,不由恥笑一聲,道:“二mm,你費經心機備下的便是這個?可貴祖父做壽,你們大房的人,竟一點心機也不肯花?”
聽聞此言,園中人細思一陣,改了口,皆點頭稱是。
一會兒後,驚呼聲才接踵響起來。
“柳、柳三蜜斯!”沈庭遠喘著粗氣,道,“你冇事吧?”
柳夫人雖未有證據,可因柳、沈二家常日便有過節,現在便想用這沈家做了出氣筒,再磋一磋沈蘭池的銳氣,因此氣勢格外嚴肅。
她嗆了幾口水,咳了幾下,便有愈多的水湧入喉間。抬眼間,咕嚕嚕的氣泡朝頭頂升去。
當時蘭池心高氣傲,還調侃了吳蜜斯一句,嘲她蔑人不長眼睛。
太子陸兆業隨在楚帝身側, 一言不發。而二皇子陸子響則與幾個熟諳的堂兄弟提及話來。
“……你……”柳如嫣的裙衫上淌著一串兒的水珠。她愣愣地看一會兒沈庭遠,又驀地推開了他,繼而嘲笑著環顧四周,道,“有人推我!若非沈二少爺脫手相救,我怕是已掉下去了。”
如果能去找陸麒陽就好了。
看著世人獎飾二房所備壽禮, 沈大夫人貼在蘭池耳畔, 悄悄冷哼一聲,道:“這幾人花起公中的錢如流水,天然是一點兒不心疼。要他幾人私運賬,怕是隻能拔了後院的草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