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的車伕不熟諳門路,驢車七拐八拐總之不走直路,加上又丟了方向,這讓昨夜剛輸了錢的元敬大為惱火,“你到底會不會趕車?!”
哪知那人梗著脖子,語氣體貼:“爹,您早晨冇吃飽飯嗎?咋…打人都冇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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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元敬好賭、程允章肄業——
“程家和溫家同為製酒行當,此番程家俄然派人來平縣,娘子不得不防。”
溫婉笑著抓住他的手,冰冷的手指挑逗式的往他衣袖裡鑽,小娘子眯著眼睛笑,夜風吹來,一縷長髮貼在她麵額,玄色的發、殷紅的唇,分外邪魅,彷彿在向他收回無聲的聘請。
程允章頭也不抬,順手一指,“右邊。”
歸正他那嫡母要治置於死地,他也不必裝孝子。
“此人是半月前到的平縣,與之同業的另有播州程家的季子程允章。程允章不通碎務,程家的買賣幾近都是由播州那位元夫人和她孃家的兄弟們打理。此次來平縣,首要目標是拜師讀書。據傳,平縣郊野有個朝廷榮休的三品大員,號秋山居士,居於桃花河邊靈山腳下,引得青山書院很多讀書民氣馳神馳。”
“對了。”趙恒直接忽視溫婉的題目,一臉慎重卻又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元敬此人,你可熟諳?”
“另有…元敬好賭。本日下午,他去賭坊輸了好幾十兩,若非仆人攔著,他怕是已經上了賭坊的套。”
“此人本日在酒坊裡曾禁止大師買酒,他彷彿很清楚溫家負債一事,言之鑿鑿說溫家交不出酒來。我心中生疑,便追了上去。”
溫婉蹙眉,非逼著他選,“那老丈人的話…和娘子的話…你聽誰的?”
溫婉震驚的看著飛起來的幾根雞毛,再看一眼老爹手臂上那迭起的青筋,以及雄赳赳氣昂昂撲過來的溫老爹身影——
她都三十歲的芯子了,總不至於人到這個年齡還挨老爹一頓胖揍吧。
就連紅梅都隻查到這家人姓程,至於其他事情,是溫婉連絡馬徒弟的動靜自行猜測出來的。
山間巷子,兩側林蔭遮天蔽日,一輛驢車拖著木板慢悠悠的走著。
讓他從速生孩子纔是端莊!
溫老爹冇有打孩子的經曆,他家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敬愛,從小就是粉雕玉琢的肉糰子。他是重話不敢說一句,臉也冇紅過一次,更彆提揍孩子。
“爹啊,我是至心實意的體貼你,你如何不知女兒的一番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