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喊殺聲四起,七八夥大漢、兩三百號莽貨如同瘋狗一樣攪成了一團,刀槍齊下、斧光月影,骨裂聲、開膛聲綿綿不斷,淒厲的吼聲叫聲謾罵聲不竭傳來。
有車伕俄然尿急,跑到路邊草叢中輕鬆一下;有力夫喝多了酒,被夜風一吹腸胃翻滾,跑到路邊嘔吐不止;更有力夫站在貨車上手舞足蹈的唱起了山歌小調,車駕一個顛簸,力夫一頭從車上栽了下來,摔了個頭破血流,又是一陣包紮救治。
車伕、力夫們哆顫抖嗦的趴下了馬車,一聲不吭的抱著腦袋,緊緊貼著車輪蹲在了地上。
“哈,少廢話,搬金子,搬金子!乖乖不得了,這一萬五千兩赤金,我們店主都冇有這麼大本錢!”
一個手持長槍,身上起碼有十幾條傷口的高挑男人艱钜的站起家來,他一把拉下了玄色的蒙麵巾,齜牙咧嘴的笑道:“還蒙著臉做甚麼?嘿,都是老朋友啊,嘖嘖,少廢話,咱店主陳掌櫃開的是當鋪,做的就是抽筋扒皮榨骨髓的買賣,劫道搶錢,不是最應當的麼?”
官道到了這裡突然縮進,擺佈都是黑漆漆的黑鬆林,林子裡亂草雜生,模糊還能看到幾點鬼火閃動。
如此行了快三個時候,半輪玉輪已經高高掛在了蒼穹正中位置,車隊纔來到了間隔白蟒江魚市船埠另有五六裡的處所。
一眼看去,這些大漢起碼分紅了七八夥人,每一夥人從二三十人到三五十人不等,彆離在一個頭領的帶領下,‘嗷嗷’吼著衝向了車隊。
短短一盞茶時候,兩三百號大漢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當場陣亡的就有七八十號人,其彆人有大半重傷,隻要五六十號人要麼大腿上捱了刀子,要麼胸膛上被劍捅了,渾身鮮血恍惚的,卻還能掙紮著爬起來。
“諸位豪傑,好,好,你們蒙了麵,好得很!車上的金子儘管拿去,那幾架大車但是幾位車伕兄弟用飯的行頭,還請諸位豪傑留下。咱楚天識得端方,嚇,咱不還手,還請諸位豪傑拿穩了手上兵器,千萬彆錯手給咱來上一刀一棒,這就傷了和藹!”
一個手持鋸齒大刀,髮色有點發紅的大漢單膝跪地,指著劈麵一個麵門上捱了一槍,兩頰差點被捅了個洞穿的大漢怒聲漫罵:“林大熊,彆裝了,老子認出你了!混蛋啊,你們林家自誇詩書傳家,竟然也來做這劫道的買賣!”
楚天騎在老黃狼背上,用力的搖擺著腦袋,呆呆的看著月光下反射出淡淡白光的兩座小石山:“呀嗬,到了虎牙口了,肮臟貨們,加把力量,另有五六裡地就到家了,給你們厚厚的一筆利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