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麵上廝混的海員,極少有脾氣好的,幾個滿臉橫肉的海員指著烏篷船上的赤身大漢就是一通破口痛罵:“急著奔喪哩?不能好好的把跳板放下?怎的這麼大聲響?”
“疇昔看看,這乢州的地盤,但是我們的!”
“嘿,賊廝鳥罵誰?”一聲嘲笑從烏篷船的船艙中傳來,聲音降落而有力,就彷彿九層牛皮疊在一起縫成的大鼓,被人用巨石重重的敲了一下,震得人五臟六腑都發麻。
幾個海員正罵得高興,猛不丁的見到四個大漢的眼睛,他們隻覺心臟突然一抽,一股莫名的發急平空襲來,雙腿顫栗發軟,有兩個膽氣缺點的,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是多麼殘暴無情的目光。
一條長有十幾丈的烏篷船降下了船帆,擺佈兩舷各有兩名大漢杵著黑漆漆的鐵篙,漸漸的撐著船逆流而上。
“虎哥,早去早回啊,彆找費事!”
跟著嘲笑聲,一條身高近丈,通體皮膚呈薑黃色,僅僅在腰間纏了一條獸皮裙,披頭披髮豪宕不羈的壯漢慢悠悠的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黃皮大漢往江水中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用力的一巴掌拍在了身後大蛇的腦袋上:“老黑,你說是不是?”
虎哥‘嗬嗬’笑了幾聲,從腰間取出一條細細的玄色山藤,裝模作樣的在黑蛇的獨角上綁了一個胡蝶結,將山藤的彆的一端拎在手中,就彷彿遛狗一樣拉著黑蛇順著跳板上了商貨船埠。
一群滾刀肉普通的大漢持續嬉皮笑容的朝虎哥嬉笑著,同時目光遊離的,用山賊匪賊打量肥羊的目光,不竭的向四周的金屬钜艦望來望去。
“嘶嘶,肥!三十二家朱門聯手,既然進了三州之地,不狠狠出一把血,可冇這麼輕易歸去。”黑蛇抬高了聲音,用僅僅虎哥和四個赤身大漢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先找到天哥兒,嘶嘶,得問個清楚,到底這些肥羊來乢州是乾嗎的?”
四個光著身材撐船的大漢同時向黃皮大漢點了點頭:“虎哥!”
“阿虎啊,不準肇事啊,我們是來給天哥兒送藥材的,趁便刺探動靜的,你可彆肇事啊!”
虎哥回過神來,很丟動手上那根細細的山藤,惡狠狠的向這群大漢比出了兩根筆挺的、細弱的中指!
白蟒江,商貨船埠。
黑蛇嘴角微微裂開,幾根鋒利的毒牙若隱若現,一絲貪婪的涎水掛在嘴角,又被他猛地一吸氣,將涎水吸進了嘴裡。
“老黑,不對啊,那邊感受,氣味不對,彷彿有過山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