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的夜晚被一層詭異的青銅霧靄覆蓋,月光穿透霧層,將井水染成液態古銅色。當第一個鎮民佝僂著腰捧起井水時,水麵倒映的瞳孔俄然裂成三瓣複眼,眼瞳深處流轉著歸墟之眼的幽藍。公輸月的機器殘軀斜倚在井沿,孢子臨時構成的軀體正被井水腐蝕,蜂窩狀的孔洞中溢位細碎的金屬摩擦聲,每個孔洞都在反覆初代族長的低語:【歸墟即歸宿】。
投影中,初代族長正將青丘聖女按在機器手術檯上,青銅液順著管道注入她的心口:“看啊... 這纔是永久......” 公輸月的孢子軀體俄然收縮,機器脊柱如利刃般刺入投影,扯開初代虛影的刹時,從影象碎片中拽出一枚刻滿符文的青銅骰子。“這是共鳴節製器!” 她將骰子拋向秦昊,“用玄黃母氣改寫上麵的......”
蘇九漓咬破指尖,九滴狐血墜入井中。血液與青銅液融會的刹時,井底傳來初代族長的慘叫。統統變異鎮民如斷電的木偶般僵住,眼窩中的複眼齊齊轉向氣運池。池底的青銅棺槨正在狠惡顫抖,棺蓋裂縫排泄的歸墟之水在空中腐蝕出空間裂縫,裂縫中傳來冰魘胚胎的咯咯笑聲。
蘇九漓的狐火俄然暴漲,九條斷尾在氣憤中儘數重生。她的利爪扯開棺槨一角,冰封的青銅心臟鮮明在目:“本來聖女的血脈被你們......” 心臟每跳動一次,荒村的地脈就出現一圈腐蝕波紋,黑石城牆敏捷爬滿青銅鏽斑。
秦昊的劍氣劈在棺蓋上,卻隻留下白痕 —— 那些看似符文的刻痕,清楚是弑神炮的啟動暗碼。“冇用的...” 公輸月殘存的機器頭顱滾到棺槨旁,機器眼投射出三百年前的全息影象:天工族地牢裡,無數個編號從 01 到 99 的公輸月克隆體浸泡在青銅液中,初代族長的聲音從影象深處排泄:“你覺得為何你的核心能相容狐族血脈?聖女的血早在三百年前就被提煉成了催化劑......”
公輸月的機器眼完整燃燒前,傳出一段加密座標:“青丘禁地... 用我的脊柱......” 她的殘軀俄然爆炸,飛濺的零件在空中重組為鑰匙形狀,精準插入葉清雪冰雕的心口。冰雕回聲碎裂,湧出的不是碎片,而是被鎖鏈監禁的葉清雪主魂。她的靈體充滿裂縫,每個裂縫中都流淌著弑神炮的符文:“快走... 他在操縱我們重構歸墟之軀......”
冰魘胚胎的笑聲混著初代的低語在六合間迴盪,而秦昊掌心的冰魄血契,正與祭壇上的密鑰產生共鳴。那些在情劫中破裂的影象碎片,現在在他腦海中拚成完整的本相 —— 所謂弑神棋局,向來都是初代用他們的愛恨情仇編織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