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中，崎嶇山道，大霧滿盈沸騰。

麵對如此詭異且震驚的氣象，李末心神震驚，幾近難以矜持。

時候，空間，存亡……六合間的統統法例在這尊豐碑之前彷彿都成為了空無。

俄然，震耳欲聾的聲音猛地響徹，那組豐碑豁然震驚，好似遭到了某種腐蝕，變得班駁古舊，一道道裂縫在豐碑之上閃現。

“那是……”

“有人在此大戰過……”豬剛鬣眉頭一挑，拱了拱鼻子：“大妖……”

“能不能讓我想想？”孟小魚帶著哭腔，近乎要求道。

“等等……”

麵前的氣象亦如異化為廢墟，紛繁消逝，至於那高高在上的古刹更是再也難以尋見。

一條條玄色長河澎湃吼怒，會聚於此，不竭打擊著那座恍若雄關普通的高山。

“我是火大王的部下……”

六合混茫，統統成空，唯有那奧秘的豐碑永久不朽。

霹雷隆……

言語至此，李末眸光微凝，瞳孔深處映照出冷冽之意。

就在此時，豬剛鬣的聲音再度響起，且越來越近。

“這也能看出來？一招便斬殺虛空境的大妖……這到底是個甚麼東西！？”

李末話語剛落，豬剛鬣一聲輕吼，濃烈的妖氣沖天而起，直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生生將那道白線截住，拘禁到了身前。

豬剛鬣眼中難掩戀慕之色，他的【上寶沁金耙】固然來源不凡，用材通玄，可畢竟火候還到，與真正的聖兵比擬，另有些許間隔。

“少屍主麾下的大妖……”李末神情微凝：“這位北煞玄僵的高足也來哀牢山了！？”

傳聞這類蛤蟆也有招財的神妙，關頭便再於身上的這張皮子。

李末撇了撇嘴，他混了這麼多年，頭一回見到如此怯懦的妖怪，還冇如何著，就嚇得叫爹爹，喊奶奶。

普天之下，眾生當中，也隻要他能夠收斂青萍劍的鋒芒。

“仆人……仆人……”

它舞動著鬚子，見到李末，當即嚇得妖氣狼藉，圓滾滾的身姿悄悄一滾，竟變成了一名少女。

霹雷隆……

李末按下狼籍的思路，出聲迴應。

“陳腐光陰，文明未成，教養未傳，人間無知，很多凡人便將占有山中潛修的妖鬼視為山神，對於他們的力量頂禮膜拜，既畏敬亦神馳……”

“彆……彆吃我……我……我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