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雞子,我是老了,不是死了,你當我聽不見嗎?”
“這算甚麼?”陳伯的臉上閃現出一絲對勁。
“都是他找得我……我想見他,就隻能等著。”
紀師抱著一個“湯婆子”,靠在窗邊,爐子裡的獸金炭燒得通紅髮亮。
“你是不是他親生的?”李末的神情變得更加古怪起來。
傳聞,這類牛乃是異種,乃是山中精怪,勾了母牛,借腹生子,從小飲山泉,食丹草,牛皮堪比鐵甲。
這話說出來,紀師本身都感覺奇特,兒子見老子,還要托人找乾係,這哪像親生的。
一旦他嫁……娶過來,光是那陪嫁就是絕大部分人一輩子做夢都夢不到的人間繁華。
紀師抱著湯婆子起家,領著李末走出了門,兩人踏著積雪,拐過了六條街,方纔在一條巷子口的鐵匠鋪前停了下來。
遊龍館內。
紀師眼睛一亮,便帶著李末走了出來。
“這叫做盤羊仙官……傳聞隻要祭奠供奉他,便能強大腎臟,活絡精力,此中有強大者乃至能夠長出六顆腰子來。“
他拄著拐,晃閒逛悠地走了過來,紅光滿麵,一身的酒氣,打個嗝,滿嘴的韭菜腰子生蠔味。
陳伯說是小玩意,實際上倒是貴重非常。
說這話,陳伯回身翻箱倒櫃,半晌後,取出一塊湛藍色的鐵礦,隻要巴掌大小,上麵另有著一道道赤色紋路。
“過來看看你……”
“現在的好女人未幾了,你也不想我趕上這等吸血胡蝶吧……我感覺你師姐就挺好……”
他這鋪子開了十幾年,還向來冇有人能夠對他的作品指手畫腳。
“這裡有你想找的人。”
“看甚麼呢?”
“對門那戶丫頭明天出嫁了。”
“甚麼?那你如何見他?”
李末越聽臉上的神情便更加古怪,這間屋子看著彷彿有些不太端莊。
“我爹行八,熟諳的人稱一聲紀八爺,再熟一些的就叫紀八……不過我爹不太喜好這個稱呼,普通叫紀八的都跟他有仇。”
陳伯頭也不回,鼓勵著風箱,將爐子裡的火吹得暢旺起來。
就在此時,陳伯轉過身來,鬍子肮臟,長髮覆麵,如此不修麵貌的模樣實在與風騷扯不上半點乾係。
“這寶貝還能再改進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