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慮少時，問道：“婆婆，我先前問你那事，你顧及老太婆，不肯奉告，眼下可說了麼？”

盤蜒心念電轉，心想：“這婆婆叫我同胞，將我視作親人，待我可謂極好，我投桃報李，總得設法讓她轉意轉意，她不吃煉靈魂丹，將來就算不死，也得變成行屍走肉，我怎能聽憑其事？”

霜然道：“一馬車的墓碑骨灰。”

盤蜒垂垂理清舊事，心想：“如此說來，我將自個兒活埋以後，在土中假死做夢，但我記得那夢似稀有千年之久，在此世卻不太短短十多年麼？我醒來以後，便將本身叫做盤蜒，忘了身為泰一之事？我本來並非貪魂蚺，但眼下卻已成了刁滑貪吃的妖怪？”

霜然道：“就算先生不說，我也必照實說來。我記不得那是多少年前之事，你麵貌與現在彆無二致，駕著馬車，行入山穀，來找丹春夫人，自稱乃是泰家親朋，前來拜見，並有厚禮相贈。”

霜然臉頰沾上盤蜒鮮血，驀地一個激靈，如夢初醒，從地上拾起一塊尖石，舉在麵前，剛好泰丹春攻來，撲地一聲，尖石入眼，頓時廢了這丹春夫人左目。

霜然已然安靜下來，道：“我冇事，你中她掌擊，受傷極重，還不速速療傷？”

霜然點頭道：“先生猜想奇準，夫人當時說道：‘侄兒若不真相以告，我千萬不能承諾，而侄兒偷掘泰家祖墳，罪該萬死，我更要將你送回泰家定罪。’

盤蜒道：“你這婆婆過分陳腐，甚麼時候了？為何還不脫手抵擋這妖婆？”

盤蜒忽覺頭暈腦脹，渾渾噩噩，心想：“不錯，做夢，做夢，我是在山上做夢呢！我在夢中突入異世，趕上了蚩尤....那夢....那夢是真的麼？不，不，那不過是個夢。”

霜然道：“我乃貪魂蚺，修煉數百年而成人，在塵寰本無身份，機遇偶合之下，我趕上一名萬仙仙家，在他門下為徒十年，精熟道法丹術，終究得入萬仙門。萬仙的‘靈靈藥’可壓抑貪魂蚺的食慾，我由此又撐過了數百年。”

盤蜒神采憂?，毫無眉目，皺眉道：“這老太婆如此放・蕩，我可曾與她....”

盤蜒聞言驚詫，問道：“我帶這些玩意兒做甚麼？”

盤蜒上前抱住霜然，問道：“婆婆可還好麼？”

泰丹春對本身麵貌愛逾性命，不由得放聲慘叫，如同瀕死的野獸，她拔解纜髻中簪子，再朝霜然右眼刺去，霜然揮手擋住，簪子離她眼眸獨一半寸，兩人比拚內力，一時對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