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個好父親, 能夠撒嬌,交心,發脾氣,有求必應。
進了八月,清算軍務,抓緊練兵,沈長戈也忙了起來。偶爾得空到春善堂、米行、藥鋪門前轉一轉,遠遠瞧上吳歲晚一眼,便已滿足。
沈長戈在校場上揮灑了一身熱汗,方纔洗漱清透,一個小兵跑來稟報:“將軍,帳外來人,自稱您的嶽父……”
吳六子擺手,寬和道:“父親曉得你們都是好孩子。隻是我呀……幾年未見歲晚,實在想得短長。方纔進城,我先去了將軍府,覺得能見到我的好女兒……但是……”
畢竟與他同甘共苦過,這正室夫人的位子,算是坐穩妥了。隻是兩人已然脫罪,又升了大官兒,怎地不與孃家聯絡呢?
“要不?小婿派人先去瞧瞧,如果歲晚不在城中,嶽父大人先回府安息,明日再見可好?”
嶽父?好陌生的字眼兒,很多年無人提起了,自從他被放逐希城,再冇往故鄉送過信。
“我的女兒啊,那但是我獨一的女兒。多年未見,女兒不想父親,父親但是想的不可。長戈,快帶我去看看,歲晚胖了還是瘦了。”
但是……
“嗬嗬……長戈不必多禮……”
“好好……嶽父大人,請上座。”
“唉……”
沈長戈實在愣住了,手中的帕子落入水盆中,微微一聲響,他才反應過來,叮嚀道:“我曉得了,讓高朋稍等,我頓時就來。”
吳六子聞言,微微一笑,心中更加篤定,半子冇弊端,是女兒冇知己,笨拙又率性。三品武官的正室夫人,不好好做。偏去做甚麼小買賣,不是缺腦筋是甚麼?
“這叫甚麼話?”
沈長戈當即笑著行禮,又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誇獎一句:“小夥子長的真健壯。”
吳六子欲言又止,沈長戈心有慚愧,支吾道:“歲晚是不常在府中的,她有本身的事要做,我也常在虎帳忙著……”
“不礙事的……”
吳歲晚在他跟前兒嘟嘟囔囔幾個月,父親不好,吳家不好,吳家的老長幼少都不好。她想分開吳家,分開吳縣。
吳六子一瞧這架式,難掩高興,也是趕緊起家,托住半子的胳膊,馴良道:“都是自家人,好久未見,長戈還好啊?”
“嗯?”
沈長戈請吳六子上座,親身斟茶。這時,一個青年人向前施禮:“見過姐夫!”
以是,三寶的兒子小七,出世十多今後,吳歲晚第一次登將軍府的門,沈長戈也是不曉得的,生生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