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地府之門已經封閉,但還未消逝的陰風卻吹得四野的大樹都搖扭捏擺,而這盞搖擺的燈火卻長明不息,彷彿這怒嚎的陰風,也要繞開燈火吹動。
說到這裡,女子一把將武藏抱在懷裡,嗚嗚地痛哭起來,“徒兒,為師對不起你!”
武藏豁然起家,雙拳攥得咯咯作響。一咬牙,身子倏然騰起,腳下烈火熊熊,托著他的身材,騰空虛度,彷彿一陣熱風,衝出了透明殿大門。
現在這透明殿中,隻剩下武藏一人,黑漆漆的,空蕩蕩的。昔日那些歡聲笑語,以及師徒兩人誇姣的回想,都跟著師父的煙消雲散,墮入了暗中與死寂。
女子委宛的聲音,彷彿天籟妙曲,在這透明殿內百轉千回地纏繞。武藏被她騎坐在身上,一雙玉手死死按住他的胸膛,轉動不得。隻感覺丹田中一股烈火呼之慾出,整小我都被燃燒得麵紅耳赤,癱軟有力。
腳下火焰熊熊燃燒,他腳踏火焰躍上半空,夾著熱風,倏然往山下跑去。
長老們以為這個孩子定是不祥之物,唯恐是萬古之魔投胎轉世,重臨人間。便想在他無知之時痛下殺手,以絕後患。可眉心月見他天庭飽滿、地閣周遭,唇紅齒白,分外敬愛。心中竟生出垂憐之情,力阻四大長老殛斃這個嬰兒。
本來翠綠的仙山,現在已葬身於一片雷火當中。他沿著半山腰飛速向西北方向繞行,半路上卻看到昔日同門後輩遍野的橫屍!
武藏心中如千刀萬剮,痛徹心扉。他隻想抱住師父,讓她不要再哭了。可雙手方纔觸及女子的肌膚,卻感覺師父如何那樣的輕,那樣的薄?
但向來冇有人敢小覷透明殿的師徒,即便是四大長老,也關鍵怕透明殿三分。直到峨眉仙宗出了一個小少年武藏,透明殿就此成為了笑柄。
峨眉仙宗由金木水火土五大長老共掌,彆離是山顛的金頂宮,東麓的長青寺,西麓的淨土苑、北麓的玄冰府和南麓的透明殿,門人弟子無數。恰好因火術乃天下最難修行的仙術,透明殿自古以來都是一師一徒的情勢,存在於偌大的峨眉仙宗。
但是他的雙臂卻穿透了師父的身材,撲了一個空。師父已經好像漂渺的捲菸了,垂垂脫去人形,在透明殿中纏繞,“徒兒,讓為師再抱抱你吧!你要……”捲菸纏繞著武藏,緊緊地纏繞,卻力不從心似的終究消逝於虛無,“活下去啊!”
“師父,你這是做甚麼呀!放過我吧!”武藏哀號著,雙手抓住女子的玉腕,想要擺脫。可女子的小腹緊緊貼住他的丹田,一股清流正緩緩注入他的身材,讓他周身燃燒的火焰,垂垂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