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邁眼睛裡精光一閃,看似偶然地瞥了陸家真一眼。陸家真假裝喝茶,悄悄點了下頭。
鄧老邁看也冇看他一眼,自顧著喝起茶來,慢悠悠地說道,“我又不是那鄉間的大地主,要那麼多牛馬做甚麼?”
他一句話冇有說完,閔庭析一道狠厲的目光射了過來,嚇得他倉猝閉上了嘴。
鄧老邁點了點頭,“耗子,你不是第一天來我的賭場了,行有行規,我們賭場也有賭場的端方。你在這裡抽翻戲壞了我的端方,就即是冇把我放在眼裡。故意放你,就怕開了這個先河,今後店裡就不好管了。”又對一旁的打手問,“你和耗子說說,在我們店裡抽翻戲,都是如何措置的?”
鄧老邁見狀喝道,“艸你孃的,騷嘴裡放得甚麼臭屁?好好捶你的肩膀,用點勁兒。老爺們說話,你插甚麼嘴?再敢多說一句,看我如何抽你。”
一番話說得鄧老邁始料未及,他有些拿不定主張的看了看陸家真。
總算說到了點子上。
“是!”打手領命而去,不一會兒提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走了出去。那人穿戴一套玄色的笠衫,頭上罩著一個麻布袋子,身上嚴嚴實實地捆著繩索。打手也不客氣,照著他的膝蓋踢了一腳,那人一個跟頭栽在了地上,口中嗚嗚呀呀地不知嚷著甚麼。
鄧老邁這才一臉難堪地說道,“閔副部長,按理說有陸爺在中間搭橋,我又對您敬慕已久,您既然開了口,我是不敢不說的。隻不過……”他用心拖了個長聲,“這件事兒扯上了孫家,就不好辦了。”
陸家真一向留意著他的神采,見狀倉猝插嘴道,“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孫家再了不起,也不能不法拘禁人身自在。現在差人廳那頭已經立了法規,這類事情一旦產生,是要判刑蹲牢房的。何況閔家也不是那冇臉的人家,閔家六爺好生生的一小我,憑甚麼就給孫家關起來?就是說到孫市長的麵前,他們家也不占理。”
鄧老邁綠豆似的小眼睛落在閔庭析身上,笑容格外古怪地說道,“閔副部長,事關介弟的安危,我也曉得你嚴峻得很,不過我冒著獲咎孫家的傷害放動靜給你,你少不得也要給我點長處嚐嚐才行。”
小粉蝶哼了一聲,氣惱地轉過臉去。
閔庭析看鄧老邁的眼神沉了沉。
鄧老邁不屑地笑了兩聲,“你們這些讀書人,動不動就拿甚麼法規甚麼事理壓人。這些東西如果頂用,還用鳥槍大炮做甚麼?乾脆派你們去火線動嘴皮子,仗都打不起來。更何況……閔六爺到底是給孫家人扣住了不放,還是他誌願去的,這個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