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蘭拉著閔庭柯的手進了大門,忍不住和閔庭柯抱怨,“你這個哥哥是個不聽勸的死腦筋,乾起事情來,那是不要命的,彆說時候,甚麼都不記在腦筋裡。”
閔庭柯哈哈一笑,把幫唐氏兄妹買船票的事情說了。
閔庭柯又和她提及了剛纔送票時產生的惡苦衷,聽得周君蘭皺了皺眉,“當下的局勢,另有如許的事兒?”她聽得嗤嗤稱奇,倉猝體貼閔庭柯有冇有受傷,又問那家會館叫甚麼名字,受傷的朋友嚴不嚴峻。
周君蘭唯恐閔庭柯拘束,親身拿了生果叉叉著冰鎮的西瓜遞給他,“出門時還冇如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就熱成這個鬼模樣,上海現在真不是人待的處所,傳聞很多有錢人都搬到南京或是香港去了。對了,你是路子香港返來的,那邊如何?我有個牌友,整日鼓勵我在那邊購買房產,我被她說活了心,和你三哥籌議,他分歧意。你見地多,恰好幫我出出主張。”
“不嫌。”周君蘭固然人至中年,但或許是因為一向冇有生養,又或者是因為被庇護寵溺得太好,身上還帶著幾分少女纔有的活潑,“你們公事餐能有家裡的適口?如果那樣,就捲了鋪蓋去辦公室睡吧。”
周君蘭稍坐了一會兒,就心急地拉著閔庭柯往外走,“不早了,去我那邊坐著說話。”又對張嬤和福生幾個下人交代道,“讓庭柯坐我的車,你們不消送了,下午我再讓車送他返來。放心吧,保準平安然安的把人送到,不會少一丁點兒皮肉。”
閔庭柯見她脾氣一如疇前那般利落,未語先笑,言語間給人非常親熱之感,隻是眼角眉梢還是生了很多皺紋。他任憑周君蘭前前後後地查抄了一圈,這才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我在外洋還好,雖也有參與打工,但都非常輕鬆並不辛苦。隻是我不大吃得慣那邊的食品,是以脾胃一向不好。所幸有很多海內的同窗非常靠近,隔三差五構造集會,倒有很多技術好的人爭搶著下廚。一有集會,我必插手,隻當改良炊事,有次吃餃子,我一口氣吃了二十五個。”
“我當個甚麼事兒,這個忙你三哥是能幫的。”周君蘭冇太往內心去。
“他連你的話也敢不聽,隻怕更不會理我了。”閔庭柯說完,周君蘭就嘿了一聲,“如何會?放眼全部閔家,你三哥眼裡也就隻要你了,彆人的話不聽,你的話倒是皇上的聖旨,他是必然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