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端的時候一杯就倒，到現在，每次都要喝一瓶纔會醉……

吃完麪，顧萌萌去廚房把鍋碗刷了，出來見媽媽還在喝著酒，麵前的湯麪一動也冇動。

“在武館就做完了。”

冇多久，從客堂裡俄然飄來一陣陣壓抑的哭聲，另有抽抽泣噎斷斷續續的低語聲――

她常日裡老是笑彎彎的眼睛，現在顯得幽深冰冷，在黑暗中竟模糊閃爍著一絲絲刻毒的鋒芒。

媽媽第二天醒來後甚麼都不記得了，她也冇有奉告媽媽這件事，偷偷地去買了一模一樣的酒和酒杯返來，是以媽媽至今冇發明非常，也一向不曉得，本身喝醉了會罵人砸東西這件事。

顧萌萌看著媽媽已經有些微醺的臉龐，輕聲道：“那你喝了這杯就用飯吧，吃了飯也早點睡覺。”

“那就快去刷牙睡覺。”

“趙春明，你丟棄妻女，你必然會不得好死……”

並且，這兩年開端，媽媽不再隻是喝醉了就睡，而是會像現在如許極儘暴虐地謾罵阿誰男人和阿誰女人，還會瘋了一樣的摔砸東西。

停停歇歇地謾罵了好久，俄然響起一聲玻璃砸地上破裂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陣轟隆哐啷的混亂的聲響……

至於酒瓶，第二天媽媽問起，她就說扔了。

她擦乾眼淚，咬著牙拔出紮入皮膚的玻璃碎片，本身給本身消了毒，貼上創可貼，然後打掃潔淨地板，用儘儘力把爛醉如泥的媽媽揹回到床上，端來熱水，蹲在床邊，輕柔地幫媽媽擦乾臉上的淚水……

黑暗裡，顧萌萌的臉上一片安靜，冷靜地聽著客堂裡傳來的響動。

因為這件事，媽媽還總說她小敗家子兒，酒瓶扔了多可惜，留著能夠賣錢的……

“媽，彆喝了，麵涼了就不好吃了。”

顧萌萌一步三轉頭地進了洗手間，刷牙洗臉以後便回了本身的寢室。

“另有程真真，你們這對姦夫**，必然不會有好了局……”

媽媽第一次喝醉罵人砸東西的時候，顧萌萌很驚駭，她哭著去勸媽媽，但是這個時候的媽媽已經完整落空了明智，一把把她推倒在地，地板上也不曉得是酒杯還是酒瓶的碎片紮進她的大腿，流了好多的血。

……

關了燈，躺在床上，顧萌萌並冇有閉眼睡覺，而是在黑暗中盯著天花板，豎著耳朵悄悄地聽著客堂的動靜。

自從她六歲那年，媽媽和阿誰男人仳離，每天早晨，媽媽都隻能在酒精的麻痹下才氣入眠。

媽媽終究罵累了，砸累了，醉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