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龍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伸手抹了把汗水,嘴裡忿忿地說道:“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土包子妞,你給小爺等著!”
門房的目光略過青桐開端打量著王氏和李二成,然後不自發地嘴角輕扯,透暴露如有若無的諷刺。
白氏一臉羞慚地看著那點心上的綠毛,背過身來悄悄擦了擦眼淚。院裡氛圍一時候有些凝重。
李青桐抱著雙臂,高低擺佈打量著這個所謂的新家。林府跟街上其他宅院一樣,門前蹲著兩隻鎮宅大石獅,正中間一扇厚重的朱漆銅釘大門,四週一溜青牆,院中樹木蓊鬱,內裡寂靜無聲。
馬車一起暢行無阻地到了林府。車伕“籲”地一聲勒馬停下,然後轉頭朝車裡說道:“李夫人李老爺,這就是林家。”
約摸過了半頓飯的工夫,就聞聲嘎嘎吱一陣響動,大門緩緩開了。從內裡走出幾個穿紅著綠的丫環婆子,中間立著一個淺黃紗衫、身形嫋娜的年青婦人。
青桐說罷起家就走,黃氏先是微微一怔,接著心中又莫名的歡樂起來。
林安源在一旁歪著腦袋張望一會兒,俄然噔噔跑進小屋裡,抱著一包點心出來塞給青桐:“這是白媽媽給我的點心,我冇捨得吃喲,娘前次說姐姐很快就來了,我一向留著的。”說罷,他睜著兩隻亮晶晶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李青桐。李青桐的心莫名的軟了起來,伸手捏捏他那冇甚麼肉的小臉。然後當著他的麵翻開了那包點心。她麵無神采地拈起點心上的綠毛,淡淡說道:“天熱了,東西輕易壞。”
興寶此時已跳下車來前去找門房談判。那老門房有事出去了,代班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廝,生得五官端方,穿著也很整齊。但一雙眼睛總風俗性地往上斜挑著,給人一種很不舒暢的感受。他一聽到江家的名頭,眼睛才從速普通回原位,語氣突然熱忱起來,嗬嗬笑道:“本來是江府,好說好說,我這就去稟報我們夫人。”
青桐答道:“我曉得。”
她也不再禁止,派了一個名叫茉莉的丫頭引著青桐是去碧梧院。青桐跟著茉莉穿過兩道垂花門,過一座青板橋,又走了好大一段路,纔到了偏僻無人的碧梧院。隻見院中種著三棵三人合抱不住的梧桐樹,樹上枝葉亭亭如蓋,遮陰蔽日,使得院中非常陰涼。不過,夏季就顯得有些陰冷了。她還重視到,這院中除了一片疏叔落落的月季花外,牆邊竟還種著幾畦黃瘦的青菜。菜地裡和花壇旁堆著一堆藥渣,氛圍中滿盈著中藥的苦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