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空指了指盒中:“許夢玉的小指第二個指節上有顆痣。”
沈拂煙與裴晏危將瓦片重新蓋好,跟著宣老夫人移至宣文央的內院。
她的心好冷啊,含辛茹苦養大的獨子,到頭來竟為了一個女人頹廢到如此境地,還對她惡語相向!
看完信,沈拂煙深吸一口氣:“去請都督來,我有急事同他商討。”
沈拂煙湊疇昔,隻見宣老夫人躺在榻上,滿臉病容。
相府固然不敷裕,但左相毫不會容忍府中成為這個模樣。
“一探便知。”
如許的人生另有甚麼意義?
“不幸天下父母心,央兒,我都是為你好啊!”
“玉兒,”冇多久,裴晏危便穿戴一身將來得及換下的朝服,急倉促走進,“碰到何事了?”
“是許夢玉送的嗎?”
“算了,走吧。”沈拂煙扭過甚,淡淡道。
宣文央在屋內又哭又吼。
桂米站在一邊,看著那根血淋淋的指頭,麵色不太好。
許夢玉死了?
沈拂煙低低呢喃了一聲,看著院中的滿地狼籍,驚奇萬分。
“噓。”
“此中幾分假造幾分實在不得知,但憑這根指頭與遺書,相府確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裴晏危沉吟半晌,思忖道,“此事或許有詐。”
“冇有?這個賤蹄子死哪去了?竟敢夜不歸府!遲早讓央兒休了她!”
自從搬掉她的嫁奩後,這院子彷彿不剩下甚麼值錢之物了,屋內更是四壁留白,如同一個雪洞。
裴晏危輕笑一聲,摟住她坐回椅子上。
許夢玉竟真的自斷一指,隻為痛擊相府。
“許夢玉越來超出度了,竟用這類東西恐嚇您。”
“我請你過來,恰是因為這個,”沈拂煙沉眼盯著那根指頭,“不知此事到底真是許夢玉背水一搏,還是相府憤怒宣文央那日之事,對我設下的局。”
沈拂煙握住他的手,裴晏危嘴角微曲,俄然將她打橫抱起,從窗中飛掠而出。
“說甚麼呢,”沈拂煙睨他一眼,淡笑道,“本就同他們再無乾係,現在看相府這自顧不暇的模樣,恐怕也冇空做局。”
“孽債,都是孽債,”她攥緊手心,勉強起家,“此事明日再說,先扶我去二爺院中。”
沈拂煙提起筆,將相府上高低下做過的惡一一清理,寫在紙上。
沈拂煙還發明,宣文央掛在房中的一幅許夢玉的畫作,也已經不知蹤跡。
宣老夫人在外哭了半天,屋內不見人影,隻從窗中倏然摔出一個空酒罈子。
“我看看信。”
裴晏危在她腦門上悄悄彈了一下:“如此胸有成竹,公主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