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煙,再如何樣,你也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母子連心,縱使旁人如何勒迫,沈家的大門永久為你開著。”
沈拂煙麵不改色:“財不過露,沈家的大門還是關好些吧,以免又有甚麼東西被偷了,這回我不在,可冇人幫沈若柳背鍋!”
沈拂煙微微挑了挑眉,錦衣衛能有何事用得上史冊?
“嗯。”裴晏危從鼻中哼出一聲笑,嗓音醇厚如酒,“公主林下風致、月中聚雪,微臣不由得心神馳之……”
史官們都很歡暢,有本性子跳脫些的,更是笑道:“未曾想到有朝一日竟能與公主同席吃喝,便是現在死也情願了。”
主簿冇想到裴晏危竟真的承諾了同他們一起用飯,頓時又驚又喜,看了眼時候,大手一揮。
她看著沈拂煙毫無豪情的雙眼,心中驀地一痛。
沈拂煙與他坐在上首,主簿在一旁點菜,沈拂煙凝神聽著其彆人說話,俄然一雙大手從桌佈下探到她的膝上。
白氏聽了心中頗不是滋味,而裴晏危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她不敢說甚麼,隻好哀號一聲,快步分開了史館。
沈拂煙微不成察地鬆了口氣,目光盈盈望向裴晏危。
她這是在暗射幼時白氏歪曲她偷銀子的事。
她輕抿嘴唇,俄然主動上前環住麵前人的脖頸,嗬氣如蘭。
“不敢當,都督這邊請。”主簿從速伸手將他引進存放史冊的庫房。
東來閣是都城馳名的酒樓,一頓飯也得花平常官員一個月的俸銀。
裴晏危的臉立即雲銷雨霽:“可。”
“本督在,誰敢多說一句?能夠等待公主,是他們的幸運。”
“甚麼?”
此人如同高山白雪,曲高和寡地坐在那邊,冷峻疏離,誰能想到他私底下的手這麼不誠懇?
好半天,直到袖上的酒水都半乾了,裴晏危才喘著氣放開她。
這些詞,都是方纔那些史官們敬酒時所言。
她眼睫狠惡顫了顫,悄悄睨了裴晏危一眼。
“本督來尋一本史冊,勞煩主簿帶路。”
大掌收緊,他聲音啞得嚇人:“該罰。”
白氏做出籌辦分開的模樣,走前以帕拭淚,將通紅的眼角露在內裡。
她不動聲色地探脫手去禁止,卻被大掌反手握住,放在掌心慢條斯理地摩挲。
這時主簿俄然同她舉杯,因而其他史官們也紛繁開端敬酒,觥籌交叉之間,沈拂煙不免生出幾分醉意。
裴晏危凝睇著她柔白的臉頰,勾唇輕笑:“為公主分憂,是微臣的幸運。”
她斂目朝著方纔怒斥的史官們伸謝:“多謝各位同僚為我說話,聚在一起便是緣,不如本日晌午由我做東,請我們史館的人去東來閣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