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煙聲音平平,卻再也無人敢不聽她的話。
“今後我多減輕視,彆看了,怪丟臉的。”
他密切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正色道:“走,去大廳一起看看肅州輿圖。”
“你還曉得驚駭?”齊淵帝瞥見宣左相的神采,眯起雙眼,“左相啊左相,你可知朕有多信賴你!你的確讓人大失所望。”
待到天亮了,大水也垂垂褪去,裴晏危回到州府後,第一件事便是向朝廷寫捷報。
連“本督”的稱呼都出來了!
裴晏危看著她,沈拂煙垂眼淡淡一笑:“從我身上挑下來的螞蟥罷了,桂米拿去用火燒。”
沈拂煙抿了抿嘴。
百姓們聚在一起,看著她與裴晏端坐在一處,紛繁低聲咬耳朵。
沈拂煙立即想起了未和離那次,他當街攔下本身馬車的模樣。
……
救災那麼傷害,統統的心神都在百姓身上,哪另有精力去管腿疼不疼、癢不癢?
當時多冷冰冰的一小我啊,連藥盒都是甩給她的,現在竟然親手為她擦藥。
眼看世人又有捏拳頭的趨勢,宣文央隻好閉上嘴,躲到了官差身後。
這手欠的!
“本督的頭好摸嗎?”裴晏危抬高了嗓音,“長如許大,還無人敢如許摸本督。”
“傻不傻,被咬成如許了。”裴晏危的大拇指悄悄摩挲過那些淤痕,眸色黯了下來。
他英挺的眉眼儲藏著濃濃戲謔,沈拂煙紅著臉磕巴道:“不、不了,我也不是雞毛撣子。”
“多謝沈女官,先前是我們有眼無珠了。”
“這裴都督和沈女官都是麵冷心熱的人,可惜了。”
“可惜甚麼?”婦人們笑嘻嘻地相互推搡。
都城捷報連連,齊淵帝上朝的神采都好了很多。
他看到裴晏危的信上說宣文央勾引百姓抵當救災,不由將鎮紙狠狠摔到了地上。
她儘力壓抑著嘴邊閃現的笑容,等裴晏危拿著藥膏折回時,沈拂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齊淵帝將曆數宣文央救災荒誕的信摔在他頭上。
本日他並未做甚麼特彆之事啊!
“你本身看!”
宣文央在前麵攥緊了拳頭,恨不得一腳將裴晏危踹到山下。
“你差點害死我們!”
“本督身上哪哪都有灰。”
待他寫完去到沈拂煙的房間,沈拂煙正洗濯完一身泥水,桂米在一旁拎著個小木桶出門。
裴晏危隻悄悄一笑,將小腿上的藥膏塗抹均勻後,騰脫手來圈住身前人。
“來人!”齊淵帝一拍桌子,“給我叫宣左相進宮,朕有話問他!”
“要不要再手滑幾次?”
“好,宣左相教的這個嫡子真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