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煙上前悄悄看著她。
他們本就是來看熱烈的,現在留下的都是會女眷,也不好再待著。
仆人們圍了上去,剛要脫手,遠處緩緩駛來一輛四匹馬車,前麵的侍衛高呼。
“二老爺,蜜斯與宣二公子和離的懿旨乃是皇後孃娘下的。”
沈拂煙不睬她。
一百二十抬嫁奩,箱箱都是沉甸甸的好物,堪比皇親規格。
“你的人懂不懂端方?”
沈霆一走,沈家三爺和四爺也跟著走了。
他們沈家宮宴時連皇後的臉都看不清楚,沈拂煙如何會獲得皇後互助!
她皺眉看向沈拂煙身後的主子與運著嫁奩的馬車。
沈霆說今晚太子歸京,這夜閻王不去統領錦衣衛迎太子,卻親身送她的女兒?
她看向沈拂煙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沈若柳正迷惑家門前這群人是誰,目光落到她臉上,頓時睜大了眼睛。
“拂煙,你也太不懂事了,你母親不過是擔憂你的婚事,說話狠惡了些,”這時四嬸秦氏出來打圓場,“你結婚三年,無子和離,誰曉得外頭的人要如何說你?你這孩子,就算求皇後孃娘和離,也要同家裡商討啊。”
看著拂袖而去的沈霆,白氏倏然紅了眼。
“站在門口和你嬸嬸爭論,像甚麼模樣?”白氏俄然話鋒一轉,“出來吧,本也就是怒斥你幾句,哪有不讓女兒進門的事理?”
“甚麼?”
白氏的神采微微變了。
沈拂煙差的仆人隻說了和離,未說皇後下旨。
“二叔、娘、三叔……”沈拂菸嘴角噙著嘲笑,一一叫疇昔。
她的目光落在被抬回的那些嫁奩上。
沈拂煙竟是裴晏危送返來的!
沈拂煙不鹹不淡地笑了笑,回身抬手:“把我的嫁奩都運回院中。”
“我已和離,本日歸家。”
他們各個身形彪悍,從馬車上抬下嫁奩,如入無人之境普通,魚貫而入。
現在沈拂煙往刀刃上撞,她天然要為白氏說話。
“和離?”沈若柳不成置信地叫起來,“你一聲不吭就和離,有冇有想過我們沈家女兒今後的婚嫁?我頓時就要議親了,你這個關頭和離,是何用心!”
擺佈她嫁奩在手,人手充沛,就算沈家不想管她,她一樣能夠過得很好。
沈霆嚴肅地開口。
“沈若柳,誰教你這般對長姐說話?”
沈家人如許鄙夷蜜斯,實在可愛,這下踢到鐵板了。
“管好你的女兒!”他不屑於和小輩辯論,隻能朝著白氏傾瀉肝火。
白氏冇想到,這和離竟然是皇後親賜。
這是在暗諷她們嚼舌根了。
商討?白氏抬著厚禮道賀宣文央納妾,她同這個家商討個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