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身後的丫環便一臉鎮靜地要上前捂她的嘴。
鐘潛見了,躬身在一旁,心驚膽戰道:“都督,讓主子洗吧。”
“四蜜斯可彆說了,如果讓夫人聞聲了,少不得又要哭得睡不著覺呢。”
裴晏危扯直嘴角:“如此,這門婚事便更不需求了。”
“白眉在懷陽觀欺詐到的最大主顧就是蕭禎,他那裝模作樣的甚麼還陽之術,現在已到了開端之期,依我看,不如直接讓那女子在還陽之術結束後呈現在蕭禎麵前,如此一來,蕭禎的心神隻會緊緊被她所掌控。”
她拍了鼓掌,那書廚後的門洞裡竟又緩緩走出一人。
她在一邊的榻上坐下,房內無人,俄然內間窸窸窣窣響起些聲音。
裴晏危眼睫微顫,保持著沉默。
……
姚蓁蓁二話不說,直接走到門口大聲叮嚀:“我要歇一會兒,收回甚麼聲音你們也彆出去,有人過來提早通報,不準進門,曉得了麼?”
“姑姑從那裡找來與雲馥鈺如此類似的女子?”
紅衣女子未瞧見他眼底暗湧的海潮,隻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矗立聳峙的皇城飛簷。
姚夫人甚麼都好,就是自姚蓁蓁找返來後,看著她身上的一身鄉土氣,常常想到便悔的直哭。
裴晏危夙來桀驁的目光此時變得非常平和,他站在紅衣女子身邊,麵無神采地摩挲著指縫間的血跡。
可麵前的女子,荊釵布衣,一臉模糊的純真與怯懦,就似一名真正的,才從農家被弄來的女子普通。
“需求,”紅衣女子止住笑,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你雖為大楷皇室血脈,但那段舊事畢竟不甚光彩,若最後真要改朝換代,歸一閣少不了深得民氣之人出來發言。”
紅衣女子麵色和緩了一些:“你本日也累了,那我便先歸去,這些事情,他日再談。”
“姑姑說的是,”他將手背在身後,安靜道,“天氣晚了,姑姑歸去歇息吧。”
紅衣女子笑了笑,那女人便乖乖退回暗中當中。
紅衣女子看在眼底,沉默半晌道:“淮東王是歸一閣的大主顧,長樂公主既與他的亡妻麵貌肖似,你為何要想方設法禁止這門婚事?”
很久,裴晏危擰乾帕子,將帕麵伸展整齊,工工緻整地掛在院中伸出的一截樹梢上。
他放下不斷摩挲的手指,微微蹙眉。
鐘潛盯著那隨風扭捏的帕子愣了愣,從速道:“回了,不過……公主簡樸梳整一番,便又乘馬車出了府。”
“去了姚家。”
“如何?足以以假亂真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