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貢獻本身，太後天然歡暢，但一提到壽宴，她又恨恨道：“你是個故意的，可惜你母後才走了一趟，哀家的壽宴怕是辦不好了。”

“竟有此事？”

“她是我指給淮東王的人，怎能有如此醜事！”太後固然未完整信賴，但還是發了怒。

撫摩動手上指套，她冷聲叮嚀王嬤嬤：“宣倪家人進宮，哀家有要事叮嚀。”

宮內能有甚麼危及性命的事？

王嬤嬤聞言頓時睜大了眼。

“恰是這麼個意義，何況前段時候宣家問罪時，不是還當眾驗過她的身子？”太後闔眼冷聲道，“隻是哀家想想前些日子，這兩人確切一唱一和，默契實足，就怕裴晏危這個宦官並未要了她，隻是褻玩罷了。”

待姚皇後一走，太後就伏在榻上抹起了眼淚。

不出幾日，滿京的風言風語便由恒王與沈若柳的風騷佳話，竄改成了太後浪費華侈，肅州災情乃是老天降下的獎懲。

“娘娘，老奴大膽問一句，為何必然要將長樂公主指給淮東王呢？這都城裡最不缺的就是如花的貴女啊。”

“宮內的寺人宮女常因孤單難耐，做些對食的醜事就算了，沈拂煙放著滿京的好男兒不要，竟然委身於一個宦官？”

太後驚覺講錯，趕緊坐起家來，麵色有些式微：“哀家老了，有些話不知不覺就說了出來，還好有你提示。”

崇高賢淑的女子是不缺，但沈拂煙那張臉……

“珩兒，你先回吧，哀家乏了。”

想到淮東王妃的死，王嬤嬤打了個激靈，縮著脖子不再言語。

“誰！”沈拂煙一驚，馬上翻上房簷，卻並未瞥見任何可疑之人。

齊淵帝已經警告過他，不成再難堪沈拂煙，但恒王心底的恨怎能等閒消弭？

這一日，沈拂煙正在錢王府中打算補葺，她走到長廊上，俄然橫空飛來一隻小箭，直直釘入身後木柱。

恒王心想，宦官玩人的手腕可很多，但這話不宜對太後說。

太後閉了閉眼。

她是全部大齊最高貴的女人，現在卻連壽宴都不能好好辦一場，這讓夙來要強的她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裴晏危手握大權，便是她也等閒動不得，但……

王嬤嬤忙欣喜她。

恒王身後的下人抬著一盆萬壽鬆出去，他上前一步，滿臉慕儒之情：“皇祖母，前些日子在皇城前，孫兒胡塗，讓您不歡暢了，本日特地尋來一盆品相極佳的萬壽鬆，恰好到時候能夠擺在皇祖母的壽宴上。”

恒王這幾日還在為本身要娶沈若柳而惱火，整日花天酒地，並不曉得外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