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目光落在那塊布上,太子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式:“翻開看看。”
廢了好大的勁,終究將麻布展開,她雙手捂住嘴,難以置信。
“我不是說了,我不信我爹會有私生女嗎?”她感覺好累,不想持續這個話題。
不知等了多久,一個沉穩的聲音從殿彆傳來:“老三媳婦,你來了。”
“本王若想娶她,還用比及現在?”他收回擊,冷哼一聲後規複了昔日的冷峻。
謝臨淵站起家,唇角微微上揚,但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卻流暴露陰鷙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宋晚寧撐著床板坐起來,眼裡肝火翻滾:“我父親有個來路不明的私生女,是哪門子功德?”
她一字一句道:“多謝殿下奉告這些陳年舊事,但我毫不信賴我父親有甚麼私生女,也不會讓來路不明的人玷辱宋家門楣。”
“多謝陛下。”宋晚寧低頭坐回位子上,開門見山道,“本日兒臣冒然求見陛下,是有一件要事與陛下商討。”
這句話好似好天轟隆,給了宋晚寧當頭一擊,一時候嗓子眼彷彿有甚麼東西填著、壓著,連氣也吐不出來。
謝臨淵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
“殿下說完了?”
一個是她熟諳得不能再熟諳的腰牌,銀質的,有些舊了,上麵著“宋”字。
“回殿下。”謝臨淵麵色如常,看不出一絲馬腳,“此事畢竟還是宋氏的家事,臣弟雖是宋氏半子,但畢竟是外人,不好插嘴。”
他嘗試伸手幫她擦眼淚,卻被扭頭躲掉。
謝臨淵道:“若她有個好的身份,今後議親也便利些,不消一向在這......”
另有一卷泛白的粗麻布,邊沿有些風化了,中間模糊透著墨色。
太子道:“宋將軍為國儘忠,他的身後事是家事,更是國事,本宮不能失慎重。畢竟如果傳出肱股之臣遺孤流落在外的動靜,官方不免群情紛繁。”
落款是宋祁年,她的父親。
殿內燃著一爐檀香,香氣暖和,能安民氣神,宋晚寧有些昏昏欲睡。
太子站起家,居高臨下打量著她,眼神似有嘲弄:“本宮另有事,就不打攪王妃養傷了,告彆。”
“她真是你爹的女兒?”
太子拍了鼓掌,出去一名侍衛,呈上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兩樣東西。
禦書房不似金鑾殿寂靜,雖是金碧光輝卻不甚壓抑。
“弟妹有何觀點?”太子拿起那塊宋氏的腰牌在手上來回把玩,語氣漫不經心。
宋晚寧感覺心口彷彿被甚麼重擊了,一陣鈍痛,麵遠風景天旋地轉,差點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