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扭頭看向季洵:“本日若不是你本身可巧撞到,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與他相見的。他失憶的事情曉得的人越多,我們的處境就會越難,這便是我頂著如此大壓力也要瞞下去的啟事。”
宮人們如蒙大赦,紛繁自發退到遠處,把處所讓給他們三人。
“對了,你來找我是為了甚麼事?”她揉著眉心,神采倦怠至極。
“主子無能,請娘娘恕罪。”
“邇來都城茶館酒坊裡的平話人都在講這個話本。”他用腳碾碎了青石板縫中鑽出的青草,綠色汁液將鞋底染了色,“說的是暴君荒淫無道,上天派狐妖化成人形魅惑於他,導致王朝毀滅的故事。”
她雖一向在宮裡,可也並非對內裡一無所知。
侍衛答道:“在宮裡被打的,人已經出宮了,都鼻青臉腫的。”
可下午與這些臣子有衝突的是她,這前腳剛出去,後腳就被打了,賬必然是會算在她頭上的。
宋晚寧接過來一看,是個話本,名為《異聞錄》。
季洵心頭一凜,清楚此中短長。
“季洵?你如何在這兒?”宋晚寧下了步輦,直奔二人麵前。
寺人們哭喪著臉,跪了一地。
昂首一瞧,一個侍衛跪在麵前:“娘娘,大事不好了,林閣老他們出宮途中被人打了!”
京中最不乏的便是流言。
宋晚寧一口氣差點冇上來。
本日說她狐媚惑主,哄得君王不早朝;明日又說她在效仿先帝那位被廢的齊皇後,暗害陛下獨攬大權。目標隻要一個,逼她放權。
更有甚者想要去母留子。
都不消細想,在宮裡打人這類事情,也隻要現在的謝臨淵乾得出來。
“如何不擔憂?”宋晚寧指尖在藍皮冊子上摩挲,“內裡那些人個個虎視眈眈,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本來他們就對她不滿,這下好了,完整完了。
季洵看著一旁探頭瞧話本子的謝臨淵,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娘娘可知為何俄然又鼓起這老故事了?”
“臣確切有事要回稟,但半途遇見了陛下,就順手幫了陛下一個小忙。”季洵想著伸手不打笑容人,笑得格外光輝。
她冷冷看了一眼季洵,開門見山道:“你看出來了吧?”
那些朝臣們雖對宋晚寧不滿,但有一個狀況未知的謝臨淵在背後鎮著,並不敢輕舉妄動。一旦被他們曉得真相,落空了那層威懾力,必然會出大亂子。
他也不拐彎抹角,收起笑容:“陛下彷彿和之前不太一樣了,這就是娘娘遲遲不肯還政的啟事嗎?”
謝臨淵丟了手裡的棍子,興沖沖迎上來:“寧兒,你也熟諳季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