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便如你所說,給你五千馬隊。”她衝動得幾乎破了音,“糧草不消帶太多,帶上聖旨和印信,明日就解纜!”
江淮低頭深思了一番,回道:“娘娘說的是平常軍隊行進的速率,但如果給臣五千馬隊,快馬加鞭,趕路的時候或許能少一半。”
......
“還是那樣。”扶風搖了點頭。
她不敢用謝臨淵的命去賭,隻好返來賭時候。
扶風出去添燈,勸道:“娘娘歇會兒吧,細心傷了眼睛。”
她瞥見那冰冷的黃金龍椅中間放著一張紫檀木鳳座,也瞥見階下無數雙眼睛盯著本身。
之前謝臨淵會坐在背麵那把椅子上,提著硃筆一本本翻閱,從早到晚。
換上了最持重的一套朝服,戴好富麗的鳳冠,帶著一眾主子天不亮就往金鑾殿去。
現在冇甚麼戰事,又逢春種,朝廷事少,這類的存候摺子占了很大比例。
“你猜我本日批了多少道存候摺子?那些人當真是無趣,吃了飯也要寫個摺子來。”
碰到毒手的題目,他也會問一問她的定見。
殿內燃著安神的檀香,混著一縷藥氣,格外讓人睏乏。
“眾卿平身。”
“臣遵旨!”
宋晚寧搭著扶風的手,麵無神采地接管群臣的膜拜。
沿著禦道拾級而上,站到那大殿的最高處。
前麵幾天她日日都哭,垂垂地也麻痹了,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
冇有情感,冇有胃口,冇有說話的慾望,她與一具行屍走肉也冇甚麼兩樣。
可他們都熟諳的乾清宮首級寺人走了出來,手中托盤上鮮明擺著沉甸甸的玉璽。
她不是天真的孩童,天然不會感覺有聖旨壓著,那些老固執就會放過她。常日裡,他們對謝臨淵這個天子都直言不諱,更彆提她這個皇後了。
而那些保舉人才、彈劾官員、鼎新政策之類的,她總要想好久,連個參議的人都冇有。
一時候,台下世人竊保私語,喧鬨不休。
一來處所的軍隊平時務農,農隙練習,不敷精銳;二來也不敷忠心,不會真為了一個悠遠的天子而拚儘儘力。
公然,一個頭髮斑白的肥胖老臣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中象牙笏板顫巍巍指著她,用衰老沙啞的嗓音罵道:“牝雞司晨,國之大忌!”
“明日我便要替你上朝了,你說,我能做好嗎?”
若不是有一絲微小的呼吸,與一具屍身冇甚麼兩樣。
謝臨淵的貼身寺人展開手中明黃色卷軸,揚聲道:“奉天承運,天子詔曰:朕臥病在床,難以親理朝政。今命皇後宋氏垂簾聽政,代朕行事。自本日起,一應政務,皆由皇後決計。滿朝文武,務必謹遵皇後懿旨,不得違背。望眾卿共輔皇後,保我朝昌隆。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