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寧聽得雲裡霧裡的,還欲再問,他卻背了手徑直回身。
看謝臨淵一臉核閱的模樣,也不像是他提早安排的戲碼。
小羽士站起家,指著地上的龜甲與銅錢道:“師父您瞧,獵奇特的卦象。”
金陵富庶,這新補葺的行宮比都城的都不差,雕梁畫棟,金碧光輝,真真有幾分“珍珠為土金為鐵”的意味。
連他本身都被嚇了一跳,語氣比方纔嚴厲了很多。
謝臨淵不動聲色問道:“誰教你說這些的?”
三年前她確切在火警中失了孩子,但這件事在都城都冇甚麼人曉得,這遠在江南的小羽士怎會曉得?
一老一小的背影消逝於麵前,剩他們伉儷二人站在原地不知所雲。
那小羽士一身道袍洗得都發白,手裡拋著三枚銅錢,不像是修行之人,倒像是哪家調皮的小公子偷穿了大人衣服。
說罷,自顧自地席地而坐,從袖中取出一個龜甲,將三枚銅錢放入此中,晃了兩下後順次倒出,在地上排開。
隻餘下一句話:“天機不成泄漏。”
老道這才笑道:“貧道靜虛散人,乃瓊花觀觀主,這小猢猻是貧道的門徒,非常地痞,驚擾了二位朱紫,還望恕罪。”
謝臨淵隻是笑笑冇說話。
宋晚寧眉頭蹙起,高低打量著麵前的小羽士。
被經驗了,小羽士垂著頭向宋晚寧與謝臨淵鞠了一躬,收起地上的銅錢與龜甲。
話說到如此境地,已經冇法當他是童言無忌了。
“破而後立,浴火重生。”靜虛散人伸手向玄明要了那片龜甲,指腹在斷裂處摩挲了兩下,“破局之法本就在局中。”
謝臨淵挑了挑眉:“不過是慣用的話術罷了,若他所言‘天府星環帶細姨’失實,來給他送些香火錢也無妨。”
“那你信他說的嗎?”她又問。
老道隻是倉促瞥了一眼,撫著鬍子悠悠開口:“這人間諸事本就禍福相依,你學藝不精偏要出來矯飾,還不快向朱紫報歉!”
在星宿中,紫微星向來代表的是天子,而天府星則是皇後。
連宋晚寧都止不住讚歎,實在是過分奢糜。
這統統,莫非都是真的?
“這真不是你安排來哄我的?”宋晚寧問道。
小羽士摸著下巴,來回踱步:“怪哉,怪哉。紫微星暗淡,但天府星增輝且環帶細姨,光彩非常。”
“離為火,卦象六二爻動,表示此後果火生過動亂,多有分離之苦。”小羽士拿起龜甲細看,斷裂處罰明是焦黑的火燒陳跡,“龜甲碎,是為大凶之兆,可清楚卦象上又有一線朝氣......”